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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态学马克思主义是西方马克思主义吗

发布时间:2015-09-08 09:23

  [论文关键词]生态危机;生态学马克思主义;西方马克思主义 
  [论文摘要]随着全球生态危机的加剧,作为试图把生态学和马克思主义结合起来的生态学马克思主义越来越受到国内外学者的重视与研究,但是在对生态学马克思主义学科定位上存在着一个有待探讨的理论问题:即生态学马克思主义与西方马克思主义的关系问题。文章认为生态学马克思主义不属于西方马克思主义,而是马克思主义在当代西方发展的最新理论形态。 
  人类虽然跨进了21世纪,但20世纪的生态债务却犹如达摩克利斯剑依然悬在世人眼前。一个不争的事实是生态危机不但没有消减的痕迹,却有加剧的趋势。人与自然的和谐也就成为人类不懈追求的目标。作为批判了资本主义生产体系的反生态性、探讨了人与自然正常关系的生态学马克思主义显示出了强大的生命力和国际影响力。研究马克思有没有生态思想、如何建构马克思的生态思想、如何为当前日益严重的生态环境问题提供理想的理论和政治方案,成为生态学马克思主义研究的理论热点。同时研究生态学马克思主义是如何批判当代资本主义生产的反生态性,生态学马克思主义是如何批判、辨析、挖掘、建构马克思的生态思想也成为国内外学者研究的理论热点。但是许多学者在研究生态学马克思主义理论时都认为生态学马克思主义是西方马克思主义的一个分支学派。果真如此吗?如果不正确解决这个问题,就会极大地影响我们对生态学马克思主义理论的进一步挖掘,也不利于我们建设当代的马克思主义。因此本文力图阐述这个前提性的理论问题。 
  一、生态学马克思主义是西方马克思主义吗 
  生态学马克思主义是西方马克思主义的最新理论形态吗?换句话说生态学马克思主义是西方马克思主义的一个分支学派吗?对这个问题国内学者一般持肯定的态度。如“国内外学者一致认同‘生态学马克思主义’是‘西方马克思主义’的一个分支学派,是‘西方马克思主义者’根据当代社会的种种变化对马克思主义的一种新的理论表达”。“生态学的马克思主义是20世纪80年代兴起的一种西方马克思主义新形态。生态学马克思主义运用马克思主义的理论和方法,结合生态学的观点,批判和否定了资本主义制度,认为资本主义制度是生态危机的根源。主张建立能维护生态平衡的、满足新型需要的、人与自然和谐协调发展的生态社会主义。开辟了一条批判资本主义的新视角,这一思潮反映了西方马克思主义者在当代历史条件下的新思考,标志着西方马克思主义进入一个新阶段。”“‘生态学马克思主义’是70年代初以来形成的一个‘西方马克思主义’的分支学派……‘生态学马克思主义’是战后‘西方马克思主义者’根据变化了的社会现实而对马克思主义的一种新的理论表达。”……等等,不胜枚举。国内外学者是否一致认同“生态学马克思主义”是“西方马克思主义”的一个分支学派呢?只有理顺了西方马克思主义具体的含义后才能下最后的结论。 
  按正统的西方马克思主义来说,从西方有关的文献中可以看出主要有两种不同的使用方法:一种是柯尔施和梅劳·庞蒂的用法,即指以卢卡奇的《历史与阶级意识》以来的与俄国(苏联)的马克思主义主要是指与列宁主义相对立的理论。这也就是西方人本主义的马克思主义与苏联正统的马克思主义的对立;另一种是以佩里·安德森从马克思主义发展史上界定的所谓的第三代马克思主义。首先提出和使用西方马克思主义概念的是德国的柯尔施。柯尔施在《马克思主义和哲学》中论述到:“所有欧洲左派马克思主义者,所有在罗莎·卢森堡和弗兰茨·梅林的理论传统中培养起来的人,要进入俄国马克思主义的潮流是这样困难(如果不是不可能的话),只有一种很肤浅的意识形态的理解……他借助某些历史的阶级的因素来解释西欧马克思主义的政治理论和俄国布尔什维克的政治理论之间的冲突。但是他不知道,这些因素也是俄国马克思主义和西欧马克思主义之间在理论意识形态上的分歧的现实的并且更深刻的原因。”这里柯尔施的“西方”指的是西欧,他所谓的西方马克思主义指的是一种植根于西欧的马克思主义,也就是他和卢卡奇所理解的马克思主义。由此还可以推出,他之所以提出西方马克思主义概念是要区别于俄国的马克思主义,因为俄国当时被不少人视为东方国家。因此在柯尔施和梅劳·庞蒂那里,西方马克思主义指称的是一种植根于西欧的、相对于俄国(苏联)的马克思主义而言的一种马克思主义。而在安德森那里,西方马克思主义指称的也是一种植根于西欧大陆的马克思主义,虽然它是相对于植根于东欧的第二代马克思主义而言,但实际上也是相对于前苏联的马克思主义,只不过他不认为前苏联的马克思主义是马克思主义罢了。因此,从正统的西方马克思主义含义来看,生态学马克思主义应该不属于西方马克思主义的一个分支学派。从安德森给第三代马克思主义即西方马克思主义的具体理论或精神实质概括中也可以得出这个结论。安德森认为,西方马克思主义最根本的特征就是与当时的政治实践相脱离,也就是理论和实践相脱节。他们的理论主题由政治转向哲学,特别是认识论中的方法论问题,语言越来越专业和难以理解。安德森在《西方马克思主义探讨》一书中提出:“西方马克思主义越来越不把经济或政治结构作为其理论上关注的中心问题,它的整个中心从根本上转向了哲学。” 
  但是综观生态学马克思主义的产生、发展、成熟都是与当代生态环境危机息息相关的,并且试图为解决生态危机提供行之有效的理论方案、纲领。无论是格伦德曼和佩珀,还是奥康纳和福斯特都批判了资本主义生产体系是当代生态危机的最主要的原因。福斯特在其专着《生态危机与资本主义》里表达的一个中心意思是,“在维持生态系统与生物圈和维护资本主义所代表的快速无限的经济增长之间,存在着一种固有的冲突。”20世纪90年代后期格伦德曼和佩珀则倡导“红色绿化”,而“红绿结盟”是一种典型的政治实验,“绿党”参与政权更是西方政坛的一道亮丽风景线。所以从安德森的西方马克思主义的内涵和基本特征中可以得出生态学马克思主义不属于西方马克思主义的分支流派,更不用说它是诞生于20世纪70年代,也不是西方马克思主义分水岭的60年代。“西方马克思主义作为一种理论思潮在理论上以阿多尔诺对总体性和同一性的批判为标志,在实践上以60年代末西方青年学生造反运动的失败而终结。”同时从西方学者对西方马克思主义的论述中也可以得出这个结论。1991年再版的《马克思主义思想辞典》中对“西方马克思主义”是这样解释的:“西方马克思主义指的是本世纪20年代,源于中欧和西欧的一种哲学的和政治学的马克思主义,对正在使俄国革命成果成为法典的苏联马克思主义提出挑战。前者后来被贴上‘西方马克思主义’的标签,它把马克思主义所强调的重点从政治经济学和国家转向文化、哲学和艺术。”美国学者安德鲁·莱文在《什么是今天的马克思主义》中说:“我在广为接受的意义上使用‘西方马克思主义’这一术语。‘西方马克思主义’是由梅劳·庞蒂和安德森最早提出的……从政治意义上说,西方马克思主义是同正统的苏联官方马克思主义和西欧共产党相对抗的,尽管在很多时候这种对抗不是公开的。从哲学意义上说,西方马克思主义是依据大陆哲学和各种思潮(尤其是新黑格尔主义)而进行的有步骤地对马克思主义哲学的重建。”因此,从西方学者对西方马克思主义的论述中可以得出生态学马克思主义不在西方马克思主义的理论范畴内。可能有人会说阿格尔在《西方马克思主义概论》中不是论述了自己的生态学马克思主义理论吗?其实只要认真研究阿格尔在论述生态学马克思主义的内容和前面的内容就可以发现,尽管理论上和西方马克思主义理论有一定的渊源关系,特别是他吸收了马尔库塞的“新感性解放”理论,但阿格尔把自己的理论(即生态学马克思主义)作为现代马克思主义的一种新理论,而不是西方马克思主义的延续,继承的是马克思主义的批判理论和危机理论而不是西方马克思主义的文化哲学。他论述的是马克思主义在西方发展的历程,他研究的是西方的马克思主义,西方马克思主义只是其中主要的论述内容罢了。显然内容的多少和理论的相关性并不能说明理论的包容性。无独有偶,当代生态学马克思主义者福斯特专门论述了自己的理论和西方马克思主义理论的不同之处。“作为一种与众不同的传统,兴起于20世纪20年代的西方马克思主义,以其在社会科学领域中发起反对实证主义的无情战争为特征,这使它不幸地付出了一个沉重的代价:倾向于在自然和社会之间制造一种裂痕,由此导致对关联生态学和人与自然共同进化的所有存在方面的忽视。”生态学马克思主义不属于西方马克思主义,还可以从他们之间的理论区别可以看出来。从地缘上看,西方马克思主义主要局限于西欧,而生态学马克思主义主要体现在北美,如阿格尔、莱易斯、奥康纳、福斯特等;从主要研究的领域来看,西方马克思主义主要进行的是社会文化哲学的研究,生态学马克思主义主要进行的是自然、政治和经济的研究;从研究的基调来看,西方马克思主义理论由于夸大了当代资本主义社会的支配现象、由于对工人阶级的一种不正确的认识,导致了一种悲观失望的情绪。正如戴维·麦克莱伦所说:“在美国,该学派(指法兰克福学派)完全脱离了革命工人阶级的活动,这就更加滋长了政治上的悲观主义和无可奈何的情绪。”虽然早期的生态学马克思主义者忽视了工人阶级的作用,把革命的希望寄托在新兴的中间阶级身上。但中后期的生态学马克思主义者都肯定了工人阶级的作用,都为变革资本主义制度进行了积极乐观的设计,并且随着“红绿结盟”和“绿党”的参与政权,其政治方案取得了极大的成功。因此,生态学马克思主义不属于西方马克思主义。

  二、生态学马克思主义是马克思主义在当代西方发展的最新理论形态 
  综上所述,可以得出国内外学者并不全都(西方学者基本上是否定的观点)认为生态学马克思主义是西方马克思主义的一个分支流派。生态学马克思主义并不是西方马克思主义的一个分支学派。国内很多学者把生态学马克思主义看作是西方马克思主义的一个分支学派至少有以下两个原因:一是我们语言、思维的习惯,习惯用中国马克思主义和西方马克思主义的二元论思维分析问题;一是“西方马克思主义是一个有其特定的外延与内涵的概念,柯尔施、梅劳·庞蒂、佩里·安德森等人早已给什么是西方马克思主义作过严格的界定。可目前我们国内对西方马克思主义这一概念的运用极其混乱。有不少人把西方马克思主义等同于西方的马克思主义。造成这种混乱的一个原因是,实际上目前西方从事马克思主义研究的,不仅仅是,甚至可以说主要不是称得上是西方马克思主义者的那些人,而有一些人误认为西方从事马克思主义研究的都是西方马克思主义者,或者说,把西方各种对马克思主义的研究都塞到西方马克思主义这一箩筐中。这种误解从反面向我们揭示出研究西方的马克思主义,不能仅限于对西方马克思主义的研究,有着从整体上研究西方的马克思主义的“客观需要” 
  生态学马克思主义不属于西方马克思主义的范例,那属于马克思主义的哪个范畴?国内学者把西方马克思主义之后的当代马克思主义发展,也就是20世纪70年代至今的马克思主义的发展划为“后现代马克思主义”、“后马克思思潮”、“晚期马克思主义”。“(1)以否定工业文明及在此基础上形成的一切文化形式为特点的‘后现代马克思主义’,尽管这些理论家还自认为是马克思主义者,但与传统西方马克思主义根本异质的是,他们在根本上否定了马克思主义哲学构架中最重要的原则,如生态学的马克思主义和女权主义的马克思主义。(2)不赞成马克思主义,但却认为承袭了马克思的某种批判性遗产的西方马克思主义,如以德鲁兹、鲍德里亚和晚期德里达等为代表的‘后马克思思潮’。他们是巴特、拉康和福科所开创的后现代思潮的理论主流,又不同于后现代右派的政治立场;他们激烈批评当代资本主义,又小心地与马克思主义保持一定距离。(3)仍坚持马克思主义哲学最基本的原则和根本观点,并认为马克思主义的哲学框架是后工业社会无法超越的,但策略地把资本主义的最新发展指认为‘晚期资本主义’或全球资本主义的‘晚期资本主义’。主要代表有杰姆逊、伊格尔顿和德里克等。”生态学马克思主义一直坚持马克思的批判精神,应该属于“后马克思思潮”?但“后马克思思潮”在大多数情况下专指法国学者开创和继承的后现代思潮,因此生态学马克思主义应不在此列;生态学马克思主义被大多数学者划为“后现代马克思主义”,但后期即20世纪90年代以来的生态学马克思主义明显不在此列中,如佩珀就把自己的生态社会主义和生态主义的无政府主义区别开来,把生态主义称为后现代主义。“生态主义被灌输了大量无政府主义的因素,而后者与后现代主义有着诸多一致,尽管它是一种旧的政治哲学。生态主义的红色批评是把它推向一个更现代主义视野的尝试,包括:(1)一种人类中心主义的形式;(2)生态危机原因的一种以马克思主义为根据的分析(物质主义和结构主义);(3)社会变革的一个冲突性和集体的方法;(4)关于一个绿色社会的社会主义处方与视点。”而北美的生态学马克思主义者基本上坚持马克思主义的基本思想如当代北美着名的生态学马克思主义者奥康纳就曾经语重心长地告诫道:“作为结语,我想奉劝那些有进取心的、研究生态问题的经济学家们要充分关注马克思主义理论及其所具有的理论和实践上的洞察力。同时我也想敦促更多的马克思主义经济学家和社会科学家,运用马克思主义的强有力的方法去对生态危机的根源作出阐释。”他们更像是属于“晚期马克思主义”。因此整个生态学马克思主义理论不能轻易归于那一种马克思主义流派,是一种介于“后现代马克思主义”与“晚期马克思主义”之间的最新发展理论形态。生态学马克思主义是马克思主义在当代西方发展的最新理论形态。奥康纳的理论最好地证明了这一观点。奥康纳认为资本主义的书写模式依次是:政治法律、经济、社会文化和环境四种。而环境的书写模式是当前资本主义社会的最高书写模式。因为环境的问题也就是政治法律、经济和社会文化的问题,是政治法律、经济、社会文化发展与斗争的体现。因此解读了环境的历史,也就解读了资本主义社会发展的历史。16~18世纪资产阶级的启蒙思想是一种政治法律的书写方式;18~19世纪古典政治经济学和马克思主义是一种经济的书写模式;20世纪20年代至60年代西方马克思主义是一种社会文化的书写方式;而20世纪70年代后形成的生态学马克思主义则是一种融合于政治法律、经济和社会文化的环境书写方式。因此生态学马克思主义体现了当代马克思主义发展的最新方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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