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永恒之美—周作人散文与时代性写作

发布时间:2015-11-13 10:14

论文摘要:永恒之美—周作人散文与时代性写作-论文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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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周作人(1885—1967),字启明,号知堂,浙江绍兴人,鲁迅的胞弟,中国现代著名的散文家、小品文大师,在中国文坛具有巨大影响,于创作和理论两方面都对中国现代文学的发展起了积极的作用。
  1901年,周作人考入南京江南水师学堂馆轮机班学习。1906年赴日本留学,初入法政大学,后入立教大学,致力于中西文学研究。1911年回国后,任浙江省视学。1917年任北大附设国史馆纂辑员,后被聘为北大文科教授,并兼任燕京大学、北京女子师范大学、中法大学等校教授。1920年参与筹组文学研究会,起草了《文学研究会宣言》。1930年先后辞去各校兼职,专任北大研究教授。1937年抗战爆发后,留居北平,先后担任北大图书馆馆员、北大文学院院长,后公然投敌附逆,任伪华北教员总署督办、南京汪伪政府国府委员、日伪华北综合调查研究所副理事。抗战胜利后,以汉奸罪被国民党政府逮捕入狱。1949年保释出狱。1967年在北京病逝。
  周作人提倡“人的文学”,提倡“美文”,关注女性和儿童、民俗和性心理问题,发表大量散文作品,影响深远。其主要作品有《自己的园地》、《雨天的书》、《泽泻集》、《谈龙集》、《谈虎集》、《知堂文集》、《鲁迅小说里的人物》、《知堂回想录》等。在20世纪上半叶的中国文坛,周氏兄弟的散文成就是被相提并论的。知堂的文章,独具面目,名重当时。虽然在抗战时期任过伪职,有政治污点,但在现代文学史上,是有巨大影响的作家,尤其是在散文领域,更有突出的成就。他从自己的个性出发,从英国随笔、明末小品、日本俳文中汲取养料,形成了自己独特的成熟的艺术风格。他追求知识、哲理、趣味的统一,在娓娓絮语中,针砭时弊,纵谈文史,描摹风物,探寻人情物理,显示着智者的“博识”与“理智”,无“卖智与口学”之嫌,却自有亲切、通达的风致,从容描绘中浸透着作家的闲适趣味,“蕴藉而诙谐”的“淡淡的喜悦”里搀杂着几分忧郁、惆怅。文字表达上则大巧若拙,举重若轻,构成了平和冲淡的境界。同时注重适度的含蓄,另有一种“涩味”。他对现代散文的理论建设也有无可替代的重大作用。作为现代文学史上有巨大影响的散文家,周作人最早在理论上从西方引入了“美文”的概念,提倡文艺性的叙事抒情散文,对中国现代散文的发展起了积极的作用。早在1921年,周作人就发表了《美文》,介绍并提倡“记述的”、“艺术性的”散文。在他许多序跋文章中,都有关于散文艺术的独到见解。他的演讲《中国新文学的源流》对于散文的写作及研究都有深远的启示。正是以周作人的创作及理论为中心,现代文学史上形成了“言志派”这一散文流派。周作人的小品文字,也多以“言志”散文为主,又可分为“浮躁凌厉”与“平和冲淡”两种。前者为早期的篇札,多收入《谈龙集》、《谈虎集》中,有较积极的社会意义。但更能显示周作人创作个性的,则是后者,即他的“平和冲淡”的散文。
  周作人的散文,有一种飘逸洒脱的文章笔势,在用笔上从容不迫,流转自如,似名士清谈,娓娓道来,无所拘羁。乍读,似构思不那么精致,结构不那么严谨,细细品味又觉作者是有着精巧用心的:虽飘逸而自有定格,虽洒脱而不显得枝蔓。读他的散文,不觉得拘谨,不感到板滞,好像是与老朋友在一起毫无拘束而又极有兴味的闲谈,那种平和恬淡的抒情特色,庄谐杂出的幽默趣味,舒徐自在的语言表达,使读者在不知不觉中,或即触着某种妙理,使人反复咀嚼体味,甚而会长留在记忆之中。周作人的散文大都是小品短制,艺术上可谓炉火纯青,思想上也极为复杂丰厚,尤其是其独具的文体风格,那种主要由文体和语言艺术所带来的愉悦感受与良久回味。而其实,风格是一种综合性的艺术效果,是很难分开来分别论述的。然而透过其风格,我们似也能从中找到几个主要的构成方面。下面结合具体作品来详细评说。
  我们先来简单分析一下周作人散文中“浮躁凌厉”的一面。
  周作人的散文创作,大体有“人事的评论”和以抒情、记叙为主的“美文”这两大类。浮躁凌厉的风格特色在周作人“关于人事的评论”中显得很明显。这类注重议论、批评的杂感,触及现实,针砭时政,战斗的锋芒包藏在“湛然和蔼”的平淡叙述中。这是他与别人很大的不同之处。在当时的文艺界中,很多人以满腔热情、激愤之词,写出了慷慨激昂的文章,用尖锐之词控诉一切不合理的事物。而周作人却没有因为所要表达事物的不同而改变其一贯的习文风格。依旧是那样的温文尔雅,但却在字里行间、行文之处来评时政,发感慨。此类文章大体有如下几个方面的内容:
  一是对于封建传统思想的批判,写得既酣畅淋漓又亦庄亦谐。周作人对封建传统思想看得极为透彻,在文章中总是对其弊病进行深入的揭露,对封建残余进行猛烈的抨击,如《情诗》中的段落:
  这所谓情,当然是指两性间的恋慕。古人论诗本来也不抹杀情字,有所谓“发乎情止乎礼义”之说;照道理说来,礼义原是本于人情的,但是现在社会上所说的礼义却并不然,只是旧习惯的一种不自然的遗留,处处阻碍人性的余地了。

我的意见以为只应“发乎情,止乎情”,就是以恋爱之自然的范围为范围;在这个范围以内我承认一切的情诗。
  二是在讽刺军阀暴政的文章中,他所借鉴的是日本现代散文家户川秋骨的“幽默与讽刺”的写法,让被讽刺的人看了不舒服,却又挑不出刺儿来,属于非常含蓄的写法。他自己把这种讽刺的辛辣感比喻为芥末而不是辣椒,也就是说他的文笔称不上是鲁迅那样的“匕首”和“投枪”,但却也显示了他人道主义者的正义感。一般情况下周作人都是温文尔雅、娓娓道来,充满着一种素朴清淡、别致优雅的风采,但对于国民党政府对外一味妥协退让、对内加紧复古倒退的言行,周作人则显示出了他个性中不可忽视的一面:尖锐泼辣。尤其是对于封建礼教和妇女问题,周作人总是一改往日的淡然之态而变得格外敏感和激烈。
  三是周作人这种评论的笔触同时涉及到了十分广泛的社会现象,触到了社会的各个阴暗角落,触到了“病态社会”的种种痼疾。周作人当时的艺术触角对现实的感应是相当灵敏的,如《闲话四则》中的段落:
  天下奇事真是不但无独而且还有偶。最近报载日本政府也要下令取缔思想了,只可惜因为怕学界反抗,终于还未发表。中国呢,学界隐居于六国饭店等地方了;这一点究竟是独而难偶的,是日本所决不能及的。
  由社会事件而转为对中国知识分子不思想的批判,不仅是对当时社会的批判,更有对国民性中没有社会责任意识的批判。
  正因为他敏感地接受着生活的刺激,使得平凡的意思发起酵来,才能将人们习以为常的生活现象、社会见闻升华为艺术创作。所创作出的檄文,态度鲜明,说理透彻,在当时最负盛名的《每周评论》、《新青年》发表后,影响很大,被认为是体现了“五四”文学批判精神的典范之作。
  这些议论性的散文于平淡的叙述之中别有一种战斗的力量,虽不能以寸铁杀人,但却于凌厉之中显示出强烈的社会意识、盎然的战斗意气。
  下面我们来重点分析一下周作人散文中“平和冲淡”的一面。
  周作人浮躁凌厉的散文的确跳动着鲜活泼辣的节奏,但纵观全体呈现更多的则是以冲淡平和为特色的抒情、叙述的散文小品。而当人们提及周作人时,首先想到的也是这种展现他闲适怀抱的冲淡平和的写作特色。他的文笔不是鲁迅那样的犀利,而是把一种迥异的风格特色呈现在读者面前。若单纯从艺术审美的角度来审视,这些散文确实达到了炉火纯青的境界,甚至可以说达到了中国现代闲适文的极至。周作人散文的平和冲淡主要是从自身态度、取材和艺术手法三个方面显现出来的。
  一、从自身态度上显现出来的平和冲淡。
  周作人以他真诚、随意的态度形成了朴实自然的作风。前期的小品文无论从取材、立意,还是从行文各方面,都体现了从自己的真情实感出发,任意而谈、信笔而写的特点,只用平白无华的语言来造成幽隽淡远的意态。
  平等、平和的态度还让他所描述的对象“兼收并蓄”,包容各家。这就形成了他散文内容“宽”而“杂”的特征,无论是对待自然界的生物还是人类,他都以朋友的身份待之。如周作人在《苍蝇》一文中,对日本的俳句诗人小林一茶的诗歌非常推崇,因为他能“以一切生物为弟兄朋友,苍蝇当然也是其一”,并且特意举了几首吟咏苍蝇的诗为例。由此可见,他对自然界的任何生物都是“疼爱有加”,把它们放在与人类平等的地位去抒写。对待读者,周作人也能保持自己与读者之间人格与心理的平等,形成了其散文委婉、平和、温润的特色。
  二、从取材上显现出来的平和冲淡。
  周作人的散文取材随便,想写什么就写什么,写苍蝇虱子、品茶饮酒、谈狐说鬼、评古籍、玩古董等等,内容驳杂,以其趣味性、知识性和文化性来吸引人。而且写法随便,想怎么写就怎么写,不矫揉、不造作,没有感情与笔墨的夸张,意蕴深远。《吃茶》、《谈酒》、《乌篷船》、《故乡的野菜》等名篇所写都是平平常常的小事,平平常常的生活,虽无多大的思想意义,然其中却也另有一番情趣与哲理,正所谓“醉翁之意不在酒,在乎山水之间也”。他所看中的是通过对平凡事物的描写来抒写自己的情怀,这是周作人的生活艺术在他的言志小品中的表现。如《喝茶》中的一句:
  喝茶当于瓦屋纸窗之下,清泉绿茶,用素雅的陶瓷茶具,同二三人共饮,得半日之闲,可抵十年的尘梦。
  生活中平常的喝茶之事,寄托了作者深沉的人生感怀。在茶叶的淡淡的香气与友人的闲谈中,人更容易从另一种角度去观望生活,体察人生,甚至常常会怀起旧来,于是岁月的沧桑感便油然而生……
  三、从艺术手法上显现出来的平和冲淡。
  首先,周作人创造了“闲话体”这一体式。
  所谓的闲话体,就是指像和老朋友闲谈一样地写文章。唯一不同的是,只不过把闲谈的内容进行了书面的整理,落到纸上,变成轻松闲谈的文章。这样的文章不仅取材轻松随便,而且闲谈的风格平和亲切。这种闲谈的风格,光从他一些篇什的标题就能略见一斑,像《谈酒》、《谈天》、《谈劝酒》、《谈养鸟》、《谈娱乐》等等。还有一些作品是写给朋友的书信,其实那也是在信纸上的“笔谈”。周作人从自我出发,从身边谈起,花鸟虫鱼草木,喝茶饮酒吃饭,这些平凡琐碎的事物皆可成为他谈论的对象。

仅吃一项,周作人就有不少喜谈的话题,像北京的茶食、故乡的野菜、绍兴的米酒、南京的茶干、小酒店的盐豆等等。而周作人的闲谈,又不是单纯、简单的闲谈,而是在闲谈里溶入了自己的感情、体验与情怀。如写故乡的野菜、绍兴的米酒,娓娓絮语中笼罩着忆旧的温煦。再如写爱女的病、自己的初恋,安静的闲谈中浸透着深彻的体验与深沉的情怀。周作人的高明之处在于,他能将这些感情、体验与情怀自然而然地溶进与友人的闲谈之中,化得冲淡而不留痕迹。这种与友人谈话一般的闲话体是与平凡平和的取材相一致的,表里配合,和谐统一。
  其次,周作人的散文中浸润着淡淡的“涩味”。
  读周作人的散文,常常会有一种“涩”的味道,像是品尝着一个青苹果一样。其实,这也是周作人散文的一个特色,是构成平和冲淡风格的一个重要方面。在周作人的散文中,“涩味”大致有这样几种情况,一是文词之“涩”。周作人常常以文言入文,使我们在阅读的时候时常碰到几个磕绊,犹如平平的路上的几颗石头。然而,这些文言字词却没有生硬之感,反而使文章显得古朴而拙美。如《雨天的书·自序二》中的段落:
  我从小知道“病从口入祸从口出”的古训,后来又想溷迹于绅士淑女之林,更努力学为周慎,无如禀性难移,燕尾之服终不能掩羊脚,检阅旧作,满口柴胡,殊少敦厚温和之气;呜呼,我其终为“师爷派”矣乎?虽然,此亦属没有法子,我不必因自以为是越人而故意如此,亦不必因其为学士大夫所不喜而故意不如此;我有志为京兆人,而自然乃不容我不为浙人,则我亦随便而已耳。
  二是心绪之“涩”。在周作人的散文中,常常可以读到淡淡的惆怅和落寞的情趣。例如《谈酒》一文,最后一节由喝酒的趣味渐渐转成了议论,抒发了作者苦涩的心绪。周作人后期在政治上产生了一定的消极态度,甚至有一种避世的倾向,这不是没有原因的。当时的社会现实很不乐观,这使包括周作人在内的众多人对未来感到信心不足,于是便难免产生苦涩的心绪。这种心绪淤积在心里,故而会自然不自然地流露于笔端,这便使他的散文里浸透着一种心绪之涩。如在《代快邮》中,作者就曾这样坦言道:
  其实我何尝不希望中国会好起来?不过看不见好起来的征候,所以还不能希望罢了。
  三是文章之“隔”。所谓“隔”,便是曲折地表达意思,不明说,常常有“弦外之音”,常常“只可意会而不可言传”。周作人在介绍他的文章经验时,经常归之为“不切题”,道出了他的散文的隔的特点。周作人散文的隔,其实道出了生活中的一个哲理。现实生活中,其实有许多意思是说不出来的,或者得通过别的方式说出来,是直接说不出来的,想必我们对此都有所体悟。
  再次,周作人的散文里充溢着“简单味”和“趣味”。
  周作人崇尚简单,作文亦如此。周作人对其文章总是不肯过分修饰,说事情不故作高深,行文以白话口语为主,直白、朴素、简练。如《故乡的野菜》中的段落:
  荠菜是浙东人春天常吃的野菜,乡间不必说,就是城里只要有后园的人家都可以随时采食,妇女小儿各拿一把剪刀一只“苗篮”,蹲在地上搜寻,是一种有趣味的游戏的工作。那时小孩们唱道:“荠菜马兰头,姊姊嫁在后门头”。
  周作人的散文中也充盈着悠然的趣味。周作人是喜欢文章之趣的,他曾说:“我很看重趣味,以为这是美也是善,而没趣味乃是一件大坏事。”他在《苦竹杂记·笠翁与随园》一文中说:“平常没有人对于生活不取有一种特殊的态度,或淡泊若不经意,或琐琐多所取舍,虽其趋向不同,却各自成为一种趣味。”他还说:“我们于日用必需的东西以外,必须还有一点无用的游戏与享乐,生活才觉得有意思。”周作人总是能用他那支灵巧的笔,将生活中的平凡事物写得趣味盎然。他把喝茶和乘船写得优雅诗意,也把苍蝇和如厕写得妙趣横生,使读者在淡然一笑中感受到了周作人所特有的平和冲淡的韵味。
  最后,周作人语言的节奏感也增强了平和冲淡的味道。
  周作人很讲究行文的节奏感,喜欢用长句和表示转折的连词造成一种婉转曲折的节奏。这些长句子曲曲折折,若断若连,特别擅长表达委婉曲折的语气,纡徐荡漾的意境,雍容淡雅的风神。如《山中杂信》中的段落:
  般若堂里住着几个和尚们,买了许多香椿干,摊在芦席上凉着,这两天的雨人但使他不能干燥,反使他更加潮湿。每从玻璃窗望去,看见廊下摊着湿漉漉的深绿的香椿干,总觉得对于这班和尚们心里很是抱歉似的,——虽然下雨并不是我的缘故。
  般若堂里早晚都有和尚做功课,但我觉得并不烦扰,而且于我似乎还有一种清醒的力量。清早和黄昏时候的清澈的磬声,仿佛催促我们无所信仰、无所归依的人,拣定一条道路精进向前。
  时光流转,物换星移,近一个世纪过去了,周作人的散文非但没有随着时间的推移慢慢暗淡下去,反而历久弥新,逐渐放射出了新的光彩,为越来越多的读者所喜爱,所迷恋。而与此相反,有些作家的作品虽在当时的年代里大红大紫,然而很快就消逝在岁月的长河中,不能吸引更多的后来者,这样的例子不在少数,如郭沫若的诗歌和现代文学史上的一些杂文等等。

这是什么缘故呢?这些现象又能给我们带来什么样的启示呢?在这里,我们不妨换一个新的角度来探讨一下周作人的散文,分析一下是什么原因让周作人的散文能够穿越时空、历久弥新,他的创作又给我们带来了什么样的启示。
  纵观古今中外文学史,在当时年代大红大紫而很快销声匿迹的作品不在少数,尽管在文学史上的地位会被后人承认,但却不能以其独有的魅力征服后来读者。究其原因,很重要的一个方面就是作品题材、内容的时效性、时代性太强,从而严重制约了其适合阅读的时间段。这些作品,有的是关于当时社会历史等的大问题的,有的干脆就是对当时社会事件的评论,近似于新闻评论,而且常常其风格的时代性也很强,读者读这样的作品必须得先查阅相关资料,了解作品创作当时的社会背景、文学思潮等情况,否则就可能读不懂。这样的作品,后来的读者当然不会喜欢。而反观周作人的散文,我们会在比较中发现,周作人的大部分散文尤其是小品美文除了其自身较高的艺术性外,这些作品的时效性、时代性都很弱,其题材、内容不受时代局限,是任何时代的人们日常生活中都存在的事物,如茶、酒、雨、乌篷船、野菜等等。因而,任何时代的读者读起周作人的作品来都不会感到“隔”,感到陌生和难以理解,这就使他的作品在阅读与传播环节上不易出现问题,近年来周作人散文越来越受读者青睐的现象充分说明了这一点。尽管周作人的散文中也时常会透出一丝时代的气息,但这毕竟只是一点点,不会给读者造成阅读障碍和沉重感。
  于是,周作人的创作就给我们带来一个启示,那就是写作不受时代局限的题材、内容,更容易被不同时代的读者所阅读、所喜爱。
  在这里,我们并不是否定时效性、时代性强的作品的意义,而只是把两类作品、两种写作方式加以区分,分别加以探讨、研究。
  为了更清楚地对上述两种写作方式加以区分,在这里我们不妨引入这样几个概念,即时代性写作与非时代性(远时代性)写作,与此对应的概念就是时代性作品与非时代性(远时代性)作品。虽然现在对这几个概念下定义的时机还不成熟,但我们也大致可以作如下的理解:所谓时代性写作,就是与当时社会比较贴近的写作,对当时的社会发展较为关注,对当时的社会发展具有一定的促进意义;所谓非时代性(远时代性)写作,就是与当时社会比较疏远甚至没有联系的写作,所写的题材、内容离当时社会较远,但又是任何时代的人们日常生活中都存在的事物;所谓时代性作品与非时代性(远时代性)作品,就是用上述两种写作方式写出的作品。对于这两种写作方式和两类作品,中间的界线其实是很模糊的,这就仁者见仁智者见智了。而对于这两种写作方式和两类作品来说,其实也是没有高下优劣之分的,两者各有各的用途,各有各的长处,各有各的意义,这就看作家的需要和选择了。
  以其平和冲淡的小品美文而为不同时代的读者所青睐的周作人,正是以其作品的艺术美和非时代性(远时代性)写作而获得永恒之美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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