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远树烟云渺茫,空山雪月苍凉——张爱玲小说的

发布时间:2015-11-19 10:06

摘 要:张爱玲对复杂人性的冷峻书写,对人物心理意识的透彻剖析,对世俗人生的细微品察,以远离旁观姿态叙述故事、塑造人物,使小说透示悲怆、苍凉、落寞、荒芜的情感基调和审美蕴涵,体现独特文化品格与恒久艺术价值,笔者对其审美意蕴和美学风格进行研究,以把握小说整体美学风貌。

关键词:张爱玲;小说;苍凉;荒凉;悲凉;凄凉

一、摇落秋为气,怨情多凄凉
     在张爱玲小说的情感世界里,爱情不过是凄凉故事,是婚姻的序曲,所写婚姻仅是“无爱的婚姻关系”,看不见唯美、温情,难见缠绵悱恻,更少惊天动地、荡气回肠,更多的是凄凉、悲观、千疮百孔。在她的视界中,人尽遇着自私的人,各人都被包围在自身的悲剧空气里。“在没有人与人交接的场合,我充满了生命的欢悦。可是我一天不能克服这种咬啮性的小烦恼,生命是一袭华美的袍,爬慢了蚤子。”所以张爱玲说“生在这世上,没有一样感情不是千疮百孔的”。小说笼罩淡淡的悲伤,爱情也许刻骨铭心,但终究会瞬间消逝;爱情固然值得寻觅、坚守,但与快速物化的现实世界绝难抗衡,只会徒增无奈与遗憾。
      如《十八春》世钧和曼桢的爱情何其凄凉哀婉,多年后的相遇,也是曾经沧海难为水,除去巫山不是云。如《金锁记》曹七巧和姜季泽情感被黄金枷锁焚化,被现实阻隔。如《倾城之恋》范柳原、白流苏是乱世里的短暂聚合,“世情薄,人情恶,雨送黄昏花易落。”白流苏无路退无家归,只能嫁给“未来”。爱情的真实境遇凄怆、哀婉,两性之间尤其女性被生存、金钱、物欲掣肘爱情的聚散悲喜。
二、鹊惊桥断,凤怨箫闲,彩云薄晚悲凉
      张爱玲小说中永恒的悲凉,在于人物对踏实、富足、世俗生活的向往,只愿岁月静好,现世安稳。人物的生活追求源于她们的生活时代、生存状态和人生价值。世代沿传的封建传统压抑、束缚着女性群体的精神和情感。
她用冷峻、娴熟笔法描摹女性凄清、悲凉的命运,从两性婚姻、家庭关系窥测生活本原和人性本质。男权中心社会灌输女性作为附庸的蒙昧观念,扼制女性自由,从穿戴、女红缠足、婚姻贞节,无不屈就宗法家族的利益与男子玩赏的心态。张爱玲以家庭为中心,透过女性对爱情婚姻的抉择态度思考其生存状态、前途命运。张爱玲说“我甚至只是写些男女之间的小事情,我的作品里没有战争也无革命。”她将边缘女性群体引入小说,这些大都是“遗老家庭里一种牺牲品,没落的宗法社会里微不足道的渣滓。”譬如《倾城之恋》煞费苦心的白流苏、《金锁记》教训惨痛的曹七巧、《连环套》最无奈的霓喜,以及《创世纪》《相见欢》太太、姨太太们,还有《沉香屑:第一炉香》梁太太,《红玫瑰与白玫瑰》烟鹂,《鸿鸾禧》娄太太们……“为谋生而结婚”现实的生计需求和生物欲求是首要的,于是把男性当作物质依靠、情感寄托和心理支柱。笔下女性既不追求自我价值的实现,也不充当浪漫纯真的情种,她们只图物质享受,获取生活保障,攀附可依赖的现实希望与生存理由,这样婚姻何谈幸福,不过是各取所需的一种自愿交易。
三、落月孤寂,景荒凉
      张爱玲生活在一个封建化、西化尖锐冲突、畸形交织的家庭。父亲是花天酒地的封建遗少;生母是接纳新思想的先锋,孤傲睿智;后母则是庸俗残暴,自私专横的。这样的家庭环境、文化氛围促使她匆忙成熟,形成了她怪异顽强的性格、自立于世的人生态度,表现出对人群的疏离和对人世的悲观。
      对于早慧、敏感、孤傲,甚至稍显自闭的才女张爱玲来说,情感空间里的爱恨愁伤俨然丰富。她过早缺失父母亲情,感受颓败大家庭的明争暗斗、人情冷漠与残酷、品尽世态炎凉、人情冷暖。在情感上被父亲遗弃又难得母亲的慈爱呵护,父母的复杂情感关系是她内心深处随时搅动的一把利刃,残缺的家、匮乏的亲情令她痛彻骨髓。张爱玲极少标榜父母之爱,在她的文章中曾提到:“母爱的题目上做过太多滥调文章,其实有些感情,如果戏剧化,就只剩下戏剧,母爱尤其是。”《茉莉香片》说:“那就是爱,二十多年前绝望的爱。二十多年后,刀子生了锈了,然而还是刀。在她母亲心里的一把刀,又在搅动。”她明白刀子生锈仍还是刀。血缘亲情虽是最原始、自然、亲密关系,但仍摆脱不开人性局限,人为生存而自私、残酷、无奈,贫穷、困顿挫败人性的一切美好,难为其他人作丝毫牺牲。“家庭变化终使尚在年少的张爱玲性格冷漠,变得愈渐内向,少与人交谈,除了书本能向她展示另一种生活,在她的生活里已不需要交流,她完全能自问自答。她那颗敏感多疑的心在孤寂的少年时代便已然负荷超重,鲜见少女的天真纯情,她几乎一步跨入成熟。”童年经历对人生观形成至关重要,张爱玲切身体验了亲情缺失、人性冷漠、生命孤寂,并将此渗透进她的小说世界。
四、繁华落尽,漫苍凉
      张爱玲在《自己的文章》中曾说:“我不喜欢壮烈。我是喜欢悲壮,更喜欢苍凉。苍凉之所以有更深长的回味,就因为它像葱绿配桃红是一种参差的对照。悲壮是一种完成,而苍凉是一种启示。”对平庸世俗生活的眷顾、对悲壮崇高精神的反拨,穿透世间万物华丽的表象直现人物内心最卑微、最真实的褶皱,表现出了悲观、黯淡色彩,营造出梦魇般的氛围、苍凉基调。她选取独特视角书写家庭、人生,以凌厉笔锋揭开不同空间的新旧陈杂的家庭间隙,让人看清生活于此的男女组成的两性世界的虚伪真相,如《红玫瑰与白玫瑰》、《半生缘》、《封锁》、《赤地之恋》、《倾城之恋》、《惘然记》等作品留予读者的是一世苍凉、一声叹息。张爱玲对世界审美阐释,对所处时代独特叙述,对女性人物命运体验和言说,流露苍凉与深邃,从而使其作品具有了超越社会时代和文化历史的永久魅力。

参考文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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