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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态生存理念是生态文明建设的理念思考

发布时间:2015-09-11 10:52

 中图分类号:B82-058 文献标识码:A 文章编号:1004-1494(2013)01-0066-05
  在生态文明建设的学术研究中,人们普遍关注生态危机并把其作为生态文明建设的现实前提。加强生态文明建设离不开现实前提,但决不可忽视生态文明理念建设的重要性。理念是人们对世界的看法和认识。理念实际就是一定世界观的观念。理念来源于实践,但理念作为实践的目的、意图或理想,却能深刻地影响人们的生存方式和生活的实践方式。究竟何种世界观的理念是生态文明建设的根本理念?生态文明建设的理念,既不是人类中心主义“理性人”的理念;也不是非人类中心主义的“自然人”的理念。生态文明建设的根本理念是生态生存理念。只有树立生态生存理念,转变当代社会人们的生存方式和实践方式,才能建设一个真正的生态文明社会。
  一、生态生存是人的根本存在状态
  生态学(ecology)的“生态”(eco-)一词,源于古希腊,意思是指家(house)或我们的环境,生态的基本含义是指一切生物的生存状态。在我国古代,生态还有美好、和谐、健康之意。如《东周列国志》第十七回:“(息妫)目如秋水,脸似桃花,长短适中,举动生态,目中未见其二”。生态实际是指生物之间、生物与环境之间环环相扣、和谐相处、相互依存、互相依赖的生存状态。人是生物中的高级动物,生态生存就是人的根本存在状态。
  在我国学术界,通常把人的存在状态仅仅理解为社会存在。这是值得商榷的。在马克思那里,人的存在状态可以根据共时性和历时性两个视角来区分。根据共时性可以区分为人的自然存在、社会存在和精神存在三种状态。马克思说,人的本质,在其现实性上,“它是一切社会关系的总和。”[1]501这能否说马克思并不承认人的自然存在与精神存在?这无疑是一种误读。事实上,所谓一切社会关系,概括起来,无非包括两种关系,即物质关系和精神关系。物质关系是精神关系的基础,而物质关系又以人与自然的关系为前提。马克思说:“自然界,就它自身不是人的身体而言,是人的无机的身体。人靠自然界生活。这就是说,自然界是人为了不致死亡而必须与之处于持续不断的交互作用过程的、人的身体。所谓人的肉体生活和精神生活同自然界相联系,不外是说自然界同自身相联系,因为人是自然界的一部分。”[1]161在这里,“人是自然界的一部分”,是指人的自然存在;人的存在就是人的社会生活过程,这是指称人的社会存在;人的精神生活,即人的精神存在。英国科学哲学家卡尔·波普尔也认为,人类不仅存在物理世界和一个意识状态的精神世界,还存在一个精神活动产物的客观精神世界。他说:“一开始就声明我是一个实在论者,有点象一个朴素的实在论者,我提出存在物理世界和一个意识形态世界,而且这两个世界是相互作用的。并且在我将要更充分地说明的意义上我相信存在一个第三世界”[2]。波普尔虽然是从共时性视角对客观知识世界的区分,但这种客观知识世界实际也是人的存在的世界状态。可见,这种从共时性的视角来区分,并非马克思独到之处。历史唯物主义创新实质,是历史性的理解。马克思在研究了政治经济学以后,对人的存在状态第一次进行历史性的规定。他说:“人的依赖关系(起初完全是自然发生的),是最初的社会形式,在这种形式下,人的生产能力只是在狭小的范围内和孤立的地点上发展着。以物的依赖性为基础的人的独立性,是第二大形式,在这种形式下,才形成普遍的社会物质变换、全面的关系、多方面的需要以及全面的能力的体系。建立在个人全面发展和他们共同的、社会的生产能力成为从属于他们的社会财富这一基础上的自由个性,是第三个阶段。”[3]按照马克思的观点,人类生存必然要经历三种状态:一是最初由原始社会“自然发生的”生态生存状态;二是人受人与物的支配非生态生存状态;三是扬弃了人对人、物对人的支配的生态存在状态。包括资本主义在内以前的阶级社会,无论是人对人的依赖或人对物的依赖,都是一种被异化的非生态存在状态。只有在未来共产主义,人从自然的统治、人对人的统治、物对人的统治中解放出来,人与自然、人与人、人与物和谐相处,人类才进入了一种真正的生态生存状态。可见,马克思对人类的生态生存状态规定具有更广的意义,它不仅包括人与自然环境、人与物的和谐,也包括人与人、人与社会的和谐。但他的核心思想是,人的存在不能仅仅就是一种社会存在,人的根本存在状态是一种生态生存状态。为了人的社会需要,而不惜以牺牲自然环境、物与他人(包括当代人与子孙后代)为代价,那就必然出现非生态生存状态。如果说,自然发生的原始社会是对人类生态生存状态的肯定,前资本主义与资本主义社会就是对人类生态生存状态的否定,只有未来共产主义社会才是人类生态生存状态的否定之否定。因此,生态生存既是人的生存状态发展的起点,也是人的生存状态发展的理想目标。
  生态生存是人的根本存在状态,这是德国古典哲学在黑格尔那里解体以后,马克思对青年黑格尔派批判与继承发展的一个重要思想成果。马克思说:“在黑格尔的体系中有三个要素:斯宾诺莎的实体,费希特的自我意识以及前两个要素在黑格尔那里的必然充满矛盾的统一,即绝对精神。第一个要素是形而上学地改了装的、同人分离的自然。第二个要素是形而上学地改了装的、同自然分离的精神。第三个要素是形而上学地改了装的以上两个要素的统一,即现实的人和现实的人类。”[1]341-342黑格尔把人变成绝对精神,这是唯心的。在黑格尔体系解体以后,青年黑格尔派各执一个片面,要么从自我意识出发,如鲍威尔、施蒂纳;要么从实体出发,如施特劳斯,这也是错误的。“费尔巴哈消解了形而上学的绝对精神,使之变为‘以自然为基础的现实的人’;费尔巴哈完成了对宗教的批判”[1]342。费尔巴哈的“以自然为基础的现实的人”,是相对神化的宗教人而言的,把人从天上降到了地上,人变成一个有血有肉可以感觉、经验的自然人。但是,人的存在不只是自然人,人的存在离不开社会关系。这就是说,现实的人既不是脱离自然的“理性人”,也不是脱离理性精神的所谓 “自然人”。现实的人,是以自然人的生存状态为基础的存在与思维、物质关系与精神关系的和谐统一。既然自然人是现实的人的基础,那就是说,人的根本生存状态是自然的生态生存状态。
这一点,国外生态学马克思主义的理解有一定的合理性。他们认为,那种攻击马克思、恩格斯是一个着迷于生产和生产率的持续扩张的人类中心主义是毫无根据的。如奥康纳所说:“马克思在关于社会的观点中包含有人类不再异化于自然界,人类对自然界的利用不再建立在资本积累逻辑的基础上,而是一方面以个人和社会的需要,另一方面以我们今天所谓的生态学的理性生产为直接基础的思想。”[4]3-4奥康纳对马克思关于社会的观点的理解有其合理性。社会的物质基础首先是自然。在马克思那里,人类存在的根本状态就是“人类不再异化于自然界”的生态生存状态。人类对自然、环境的利用,不能遵循非理性的资本积累逻辑,而要以“生态学的理性生产为直接基础”。青年卢卡奇认为“自然是一个社会范畴”,无疑是错误的。因为劳动的第一对象就是自然,如果取消了自然概念,也就等于取消了马克思的劳动概念。正如后来卢卡奇在纠正这一观点时说,如果自然是一个社会范畴,那就等于“作为社会与自然之间物质变换的中介的‘劳动’被遗忘了。”“它意味着,马克思主义世界观的最重要的现实支柱不见了”[5]。同样,如果取消人的自然生态生存状态,用人的社会存在来替代人的自然生态生存状态,那显然将重蹈青年卢卡奇的覆辙。
  二、生态生存理念是人类生存的根本理念
  生态生存是人类的根本存在状态。人类要存在,就必须确立生态生存理念。生态生存理念是人类生存的根本理念。它是与当代社会非生态生存方式完全相对立的一种生存理念。生态生存理念包括四个基本理念,即生态存在的理念、生态生活的理念、生态生产的理念和生态消费理念。
  第一,生态存在的理念。人们的生存方式是由人的存在理念支配的行为实践方式。生态存在是一切生物相互依赖的存在状态。达尔文的进化论和现代考古学证明,人和社会都是自然长期进化的结果。自然存在是人类存在的物质基础。以自然作为参照物,人的存在是社会存在,这不仅不是否定人的自然存在的根据,恰好相反,它只能说明,人的自然存在是人的社会存在无法回避的前提。人与自然是种与属的关系,人的社会存在只是作为属的自然上位概念的一个下位概念。人是自然的一部分,自然界是人的无机的身体,没有自然,人的社会存在就失去了赖以存在的物质基础。在《反杜林论》,针对杜林“世界统一于存在”的错误,恩格斯特别强调:“世界的统一性并不在于它的存在”,“世界的真正的统一性在于它的物质性”[6]47。自然是物质的生态系统,它是社会存在的前提。人类社会由于历史的发展,就现象而言是一个独立于自然的系统。但不要忘记,社会“历史本身是自然史的一个现实部分,即自然界生成为人这一过程的一个现实部分”[1]194。因此,人的社会存在的根本前提是人的生态存在,而不是唯意志主义的精神意志的存在,甚至是上帝的存在。极端人类中心主义以“人是万物的尺度”、人是世界的中心,即人在世界中的作用来否定人的自然存在,也是错误的。
  第二,生态生活的理念。人们要生存,首先要生活,要吃、喝、穿、住。作为吃、喝、穿、住的物质生活,是维持人的自然存在与社会存在的物质基础。马克思说:“人们的存在就是他们的现实生活过程。”[1]525这里的“现实生活”,不是说社会生活可以决定自然生活,相反,人的自然生活始终是社会生活的物质基础和前提。而人的自然生活就是一种生态生活。因为人的所有食物不仅都来自于自然,而且人类处在生态食物链环环相扣的顶端。一种资源的枯竭与植物、动物的灭亡,就斩断了食物链的一个环节。处于生态食物链顶端的人类生活,就可能因为一个环节的中断而不能生存,比如水。除此之外,最为重要的还有呼吸。没有自然提供的氧和空气,没有自然吸收和消化由呼吸排出的废气所形成生态循环,人类哪怕一刻也难以生存和存活。所以马克思说:“人靠自然界生活。这就是说,自然界是人为了不致死亡而必须与之处于持续不断的交互作用过程的、人的身体。”这就是说,人的生活就是一种生态生活。树立生态生活的理念是维持人类生存的基本理念。
  第三,生态生产的理念。人与动物不同,动物是消极地适应自然,人是积极地适应自然。正如马克思说的,“一当人开始生产自己的生活资料,即迈出由他们的肉体组织所决定的这一步的时候,人本身就开始把自己和动物区别开来。”[1]519这就是说,人类生存的主要特点就是有目的的生产自己需要的生活资料。这种目的性的生产活动,既是人类之所以维持自己生存的优势,但也是带来当代生态危机的根本原因。在古希腊,亚里士多德曾经认为,只有为自己需要之用而生产,才是正当的、合理的,而那些为了牟利而进行的生产,是不正当和不合理的。但现代社会的生产,恰好是古代的反面。尤其在资本主义社会,生产的唯一目的就是为了获得剩余价值和不顾生态维度局限性的资本积累。奥康纳认为,“用加里·斯尼德(Gary Snyder)的话来说,资本‘把它的经济支撑体系拓展到如此广泛的地步,以至于它足以毁坏整个生态系统,可它至今仍在不断地拓展’。”[4]290无疑,以追求利润最大化为唯一目的,即不惜牺牲自然、资源、环境、甚至人的代价的生产,是导致当代生态危机的根本原因。马克思的《资本论》对资本的目的逻辑作了深刻批判,认为,因为人类的生产的目的性,人类的生产才不应该是这种动物式的生产。“他不仅使自然物发生形式变化,同时他还在自然物中实现自己的目的”。但是,这个目的决不是随心所欲的,而是“作为规律决定着他的活动的方式和方法的,他必须使他的意志服从这个目的”[7]。人类的生产不是对自然的肆意掠夺、蹂躏和践踏。生产是人与自然在一个生态平衡系统中进行的物质、能量和信息的变换。生产本质上就是一种生态生产。生产的目的必须以服从这一自然规律为前 提。如果破坏和违背了这一规律,就必然要受到自然的报复和惩罚。如恩格斯所说:“美索不达米亚、希腊、小亚细亚以及其他各地的居民,为了得到耕地,毁灭了森林,但是他们做梦也想不到,这些地方今天竟因此而成为不毛之地,因为他们使这些地方失去了森林,也就失去了水分的积聚中心和贮藏库。”[6]560
 第四,生态消费的理念。消费不仅包括生活资料的消费,也包括生产资料的消费。前一种消费本质决定于维持劳动力的生产和再生产,而不是无节制的、永远也不可能得到满足的欲望的满足;后一种消费是获取生活资料支付的合理的生产资料资源代价,而不是不顾代内公平与代际公平的对资源的破坏。可见,无论是生活资料的消费,还是生产资料的消费,都是为了维持人的生命生存活动的一种消费。人的生命只是自然生态系统中的一种存在状态,以牺牲资源为高额代价的奢侈消费,不仅要损害自然生态系统的平衡,而且必然危害代内他人的生命健康或代际之间子孙后代的正常发育和生活等生命生存状态。生态消费的理念是人类维系自身存在和子孙后代延续的基本理念。令人惊异的是,在古代社会,人们以朴素的天真制造了自然的神话,而现代社会却完全将其颠倒过来,制造出了所谓“消费的神话”。鲍德里亚说:“正如中世纪社会通过上帝和魔鬼来建立平衡一样,我们的社会是通过消费及对其揭示来建立平衡的。”[8]不同的是,中世纪的魔鬼只是一些异端邪说和黑色戏法,而我们的社会却把“消费神话”当作一种所谓的社会时尚。这种与“黑色戏法”手法一致、仅只颜色不同的“白色戏法”,才是极其荒诞的,更可怕的。
  生态生存理念虽然区分为四个方面,但它们又是一个不可分割的有机整体。确立生态存在理念是生态生存的本体意识,确立生态生活理念是生态生存的须臾不可缺少的自然存在观念,确立生态生产理念是生态生存的现实思想前提,确立生态消费理念是生态生存的可持续性发展合理代价的价值选择意志。
  三、生态生存理念的实践逻辑是建设社会主义生态文明
  树立生态生存理念,建设社会主义生态文明,关键在于从根本上转变人们的生存方式。这就规定了生态生存理念的实践逻辑的指向与目标。黑格尔认为,实践逻辑的展开,包括目的、手段和结果三个方面。当然,黑格尔的实践是一种精神实践。列宁对其进行唯物主义改造后认为,黑格尔把人的有目的的活动纳入逻辑的范畴,“这里有非常深刻的、纯粹唯物主义的内容。”[9]这就是说,生态生存理念的实践逻辑,就是指以生态生存为目的,转变人们的生存方式,通过科学的经济手段,建设社会主义生态文明的过程。
  首先,必须以生态生存理念规范实践的目的。人们的生存方式是由人的存在理念支配的行为实践方式,人的生活就是一种生态生活,因此,马克思说:“人也按照美的规律来构造。”[1]163美是人们通过实践活动实现的主体与客体的互动而感受到的自然(环境)与人、自然与社会、人与社会、人格身心之间的协调与和谐。黑格尔认为,美是理念的感性显现。黑格尔把这种理念看作是一种客观精神是错误的。其实,美的理念既来源于人类世世代代的生态生存实践,又是人们生态生存实践的根本理念。美的规律客观必然性说明,人类的实践目的必须以尊重与遵循这一客观规律为前提。但是,现代功利主义把肆掠、追求利润最大化和感性的享受作为了生存的唯一目的。这种生存目的就象澳大利亚土著人的“飞去来器”,在击中目标的同时,又飞了回来击中自己。当代自毁家园的生态危机证明,现代功利主义的目的论就是这种“飞去来器”。因此,人类要生存,就务必不能再使用这种“飞去来器”,就务必要以生态生存理念规范实践的目的。这就要求,一是加强美的哲学研究与教育。哲学是世界观、人生观和价值观的学问。以生态生存的观念来规范实践的目的,从根本上来讲还依赖于人们美的哲学观的建立。针对我国不重视美的哲学研究与教育的现状,必须把美的哲学研究与教育作为马克思主义哲学研究与教育的一个重要内容,并逐步建构一门马克思主义美的哲学作为国民的基本素质教育。二是以科学发展观来规范实践的目的。科学发展观的实质是实现自然与人、人与人、人与社会等的协调与和谐,也就是按照美的规律来构造。三是批判一切非生态生存的实践理念,以美的实践理念代替功利主义的利润最大化的理念,以美的生活观念代替动物式的感性享受的生活实践观念。
  其次,必须以生态生存理念规范经济手段。实践的目的作为主观的东西是有限的,只有通过外在手段扬弃其有限性,才能在对象化的活动中实现自己的目的。这一点既强调了经济手段的重要性,也说明经济手段不能与目的相分离。为了走出现代社会的生态危机,必须以生态生存理念来规范经济手段。
  一是要改变对经济概念的误读,树立生态经济的理念。现代经济学,经济学的经济通常是指物资资料的生产和再生产,经济就是一种典型的工具手段。其实,这是一种误读。经济(economics)在古希腊,本来就具有生态含义,eco就是生态之意,nomics在色诺芬的《经济学》中则是家庭经济的规则。生产是人与自然在一个生态平衡系统中进行的物质、能量和信息的变换。生产本质上就是一种生态生产。经济手段的目的必须以服从这一自然规律为前提。
  二是突出经济手段的目的价值,规范工具价值的合理性。生态生存理念是价值选择的前提。但是,在卢卡奇看来,物化成为了现代资本主义统治的普遍现象,物化的普遍化就是工具理性的普遍化。经济的合理化成为了一个可计算的原则。正如西方生态学马克思主义者高兹所言,“经济合理性突破了‘够了就行’的原则,而崇尚‘越多越好’的原则”[10]。我国的经济建设决不可重蹈资本主义经济的覆辙,必须坚持“又好又快”的原则。“好”就是将高消耗、高投入的粗放性经济转型为一种低消耗、低投入的低碳经济,以符合生态文明建设的目的价值。
  三是要批判所谓的消费经济神话,树立生态消费的理念。消费经济既然是神话,那它就是经济的一种自我异化。因为,经济在我国古代本为节俭、节约、节省之意,而消费经济神话却 用超前消费、奢侈消费、掠夺型等不计代价的消费来替换它。这是极其错误的。其实,无论是生活资料的消费,还是生产资料的消费,都是为了维持人的生命生存活动的一种消费。这就是说,消费是必要的,因为没有消费就没有生产,没有消费就不能维持生命生态生存。但是,消费的必要性也说明了人类生存的局限性。消费是一种代价。代价是指为实现某种目的所花费的成本与作出的牺牲。当一种事物的发展要以牺牲另一种事物为代价时,一方面说明这种事物本身是有限的,因而需要牺牲另一事物为代价来补充;另一方面,因为它是有限的,因而它的存在只是暂时的。当它用另一事物的代价来补充自身时,其自身也必将付出更高的代价。因此,所谓的生态消费的理念,实际上就是一种合理的正当的代价意识。换言之,如果生活资料与生产资料的消费都是人与自然的物质、能量的生态变换的低碳消费,这是合理的正当的。如果,消费的代价不是以维持人类的生态生存为目的,甚至破坏了这种自然(环境)与人的平衡,妨碍了人与社会的可持续性,就是不正当的、不合理的。
再次,必须以生态生存理念的实践结果作为检验实践行为的标准。生态生存理念的实践逻辑说明,生态实践的结果是检验实践行为的标准。既然生态生存理念的实践结果是检验实践行为的标准,这就要求对实践结果的检验必须坚持三个标准:第一,是否加强生态存在理念教育。公民是否确立了生态生存的本体意识,是否确立了生态生活、生态生产、生态消费观念,是否“树立尊重自然、顺应自然、保护自然的生态文明理念”[11]。第二,是否转变了人们的生存方式。生活实践是否以实现人与自然(环境)、人与人、人与社会之间的和谐统一为前提。第三,是否按照美的规律来构造。生产是否是一种低碳经济型的生态生产,消费是否是一种合理代价的可持续性的低碳型消费。坚持生态生存理念的实践结果作为检验实践行为的标准,是目的、手段与结果的统一,而不是“千锤打锣,一锤定音”的“GDP”崇拜。因此,必须批判功利主义不问目的是否合理、不计手段是否正当、效果好就一切都好的错误。
  参考文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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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3]马克思,恩格斯.马克思恩格斯文集:第8卷[M].北京:人民出版社,2009:52.
  [4]詹姆斯·奥康纳.自然的理由——生态学马克思主义研究[M].唐正东,等,译,南京:南京大学出版社,2003.
  [5]卢卡奇.历史与阶级意识——关于马克思主义辩证法的研究[M].杜章智,等,译,北京:商务印书馆,1992:11.
  [6]马克思,恩格斯.马克思恩格斯文集:第9卷[M].北京:人民出版社,2009.
  [7]马克思,恩格斯.马克思恩格斯文集:第5卷[M].北京:人民出版社,2009:208.
  [8]让·鲍德里亚.消费社会[M].刘成富,等,译,南京:南京大学出版社,2008:202.
  [9]列 宁.哲学笔记[M].北京:人民出版社1993:160.
  [10]陈学明.“西方马克思主义”命题辞典[M].北京:东方出版社,2004:43.
  [11]胡锦涛.坚定不移沿着中国特色社会主义道路前进 为全面建成小康社会而奋斗——在中国共产党第十八次全国代表大会上的报告[M].北京:人民出版社,20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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