搞好师范教育是发展普通教育第一位的工作

　　最近，到内蒙、宁夏、甘肃、青海、陕西等地了解一下普通教育方面的情况，感到问题非常突出。.我们希望1990年全国基本上普及小学教育，或者说大多数地区普及小学教育。从刚才说的这几个省（区）看来，问题还比较大。按全国的说法是，小學三、六、九，即入学率90%，巩固率60%，合格率30%，就是说入学儿童100个人里头到毕业时真正合格的，只有30个人。西北几个省三率更低，学龄儿童入学率大概是80%，巩固率50%，合格率20%。牧区的普及率根本说不上。造成这种状况的原因很多，其中一个最重要的原因，就是师资水平低。小学毕业教小学，初中毕业教初中，高中毕业教高中。而且由于十年内乱盲目普及中学教育，把好一点的小学教员抽调上去教初中，好一点的初中教员教高中，小学教员出现缺额，就拿民办数员来顶。结果，使中小学教员的水平都大大下降。

　　小平同志讲，实现四化的关键是科学技术，基础是教育。小学教育是基础的基础。我们要搞好基础教育，就必须提高小学教员的水平。如果不首先想办法解决师资问题，为普及小学教育创造必要的条件，很可能到九十年代，甚至于到本世纪末，旧的文盲半文盲没有解决，新的半文盲又不断地出现。这样长期下去，对于我们各方面的事业都要带来很大的困难。根据这个情况，我们和几个省的同志商量，我们的目标，当然是要想办法普及小学教有，但是，究竟用什么办法来实现这个目标，而且这个目标实现以后又比较靠得住呢？商量来商量去，大家感到最关键的是搞好师范教育，要建立各级的师范教育网。在什么样的师范毕业，取得了合格证以后，可以当小学教员；什么样的师范毕业以后，才能够当初中教员；什么样的师范毕业以后，才能够当高中教员。要对本地区的情况，进行全面的调查，究竟有多少学龄儿童，我们采取各种办法使一切学龄儿童都能上学，那么小学教育设置要达到一个什么数目，而要达到这个数目，需要多少合格的小学教员。为此，就要一方面对现有不合格的人员进行培训，经过若干年之后，除老弱退休的之外，都成为合格的；另一方面就是补充新的合格的小学教员。一个县要做这样的调查，这样的规划。一个地区也要做这样的调查，这样的规划，这样的布局。全省的范围也应该这样。

　　为了实现普及小学教育，我们要争取用若于年的时间，准备好充分的师资，合格的师资。并且要从目前师资的实际情况出发，积极做好小学数育的普及工作，而不是盲目地追求普及的数量。勉强动员学龄儿童都来上学，不是不可以做到的。但来了以后，老师不合格，入学率也很难巩固下来，即使勉强学下来，也达不到教育的目的。过去就有这样的情况，老师教白字，学生也跟着念白字；他文理不通，学生也文理不通；他连家庭帐目也算不清楚，学生也算不清楚。我们用各种办法把人家动员来了，用各种办法巩固住了，结果学了六年以后，帮助父母亲写个信都写不涌。实行家庭承包责任制，叫学生算个帐，算个加减乘除也算不来，算不好。这样，家长就有意见了，说我的孩子不上学，还可以帮助我管理家务，拾点柴禾，给割点草，可以放放羊，饲养些牲口，结果孩子送去上学了，这些事都没有人做了，而且还要管吃管穿，还要交学费，支付这么多钱，毕业回来的学生是那么差劲！那么以后家长们究竟是送孩子上学好，还是不送孩子，上学好，是听你的动员好，还是抵制你的动员好？他们就要盎算一下。所以，如果不能解决师资不合格的问题，虽然一时升学率、巩固率上去了，过一个时候，还得退回来，还得垮下去。要有长远观念，这几年抓时间，腾出财力物力，把师范教育搞好。今后大学本科生，经过毕业考试合格才能够当高中教员，专科的考试合格以后才能够当初中数员，中师考试合格以后才能取得小学数员的合格证。新的不断补充，现有的任教老师也要有计划地不断培养堤高，用几年的时间，打充裕一点，1990年以前着重点放在把师范教育搞好。

　　这里就涉及到全省有多少高中，需要办多少本科的师范；全省特别是城市，如果能到1990年以后逐步普及初中，需要有多少大专的师范；全省有多少小学，需要有多少中等师范。从这几个省（区）的情况来看，许多县都有一个小学教师的进修学校。已经有了进修学校的，要把它搞好，不要拆掉。是不是可以考虑，在进修学校的基础上，同时办县级师范，这样既培训现有的教员，又训练新的数员。看看能不能够在1990年以前做到小学教员都是合格的。使小学教员达到中等师范毕业的水平，这个最低的标准应该做到。他教出来的学生，识三四千汉字不至于念白字，写信通顺，加减乘除算得准，还有点农业知识或者现代科学、历史地理方面最起码的知识。有了这样的小学生，在这个基础上，我们的初中学生水平就提高了。然后在这个基础上，我们的高中学生的水平也就提高了，那么大学也就可以保证比较合乎标准、合乎要求的招收优秀学生。这件事情关系重大，而且教育的问题不象建个工厂，一个轻工业工厂两年甚至于一年就盖成了，就可以生产，就可发挥经济效益。教育投资是非常重要的投资，可是这个投资周期很长。真正懂点事，能够成为劳动后备军，最起码的应该是初中毕业吧。最好的情况下，在城市来讲，最好初中毕业以后再进职业学校，经过职业学校培训以后，再当学徒，当工人。这样就需要有师资。如果我们现在不抓紧，就很可能到1990年以后我们要做的这些事情还得往后推迟。如果1990年以前我们把师资培训合格了，那么改善和发展小学教育，以至于在这个基础上改善初中教育，同时进行中等教育的结构改革，发展各种各类的职业学校，我们的步子就走稳当了，普通教育事业就能更好地适应整个经济建设的发展。

　　这个问题在北京就已经感觉到了，但是跑了这几个省以后，感到这个问题更突出，看来不这样办会误事情。所以我们回到北京以后，要向教育部门提个建议，在适当的时候召开一次全国的师范教育会议，专门讨论师范教育的规划，其中包括经费的保证。中央同志是非常重视教育这个战略重点的，可能教育经费要有所增加，这个是有希望的。但是，钱还是有限的，要想增加很多看来是不可能的。那么究竟是把这些钱象撒胡椒面那样到处撒，结果有名无实，还是把这有限的钱首先保证师范教育的需要，看来这个问题需要通盘、全面的计划。这不只是西北的问题，西北更突出，全国都有这个问题。要解决这个问题，最主要的是了解情况，然后在这个基础。上搞好规划，搞好布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