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简议汉语交际中有意变换词义的现象及其产生的

发布时间:2015-07-02 11:57

  【论文关键词】汉语交际 有意 变换词义 喜剧效果
  【论文摘要】从汉语交际中常见的一些有意变换词义的现象出发,分门别类地阐述它的表现形式及其产生的喜剧效果,从而说明汉语在实际运用中的丰富多彩性。
   
  在特定的语境中,某个词语的含义总是确定的,不能任意变换、转移,否则就会造成混乱,产生种种矛盾。但由于汉语语言比较复杂,词语十分丰富,例如大量的反映不同概念的多义词,大量的同音词,以及大量的方言土语的存在,都为人们在交际中有意变换词义提供了条件。
  所谓有意变换词义,是指人们在语言交际中明明知道某个词的确切含义而不用,却有意把它变换成别的含义。它往往会曲解词语内容,歪曲语意,或导致荒诞的后果,或与原意大相径庭,产生有悖情理的结论。它还可以混淆事物之间的界线,抹杀事物之间的区别,颠倒黑白,以假乱真,移花接木,令人啼笑皆非。这些都与正常相背离或错位有关。汉语交际中,有意变换词义的例子很多,归纳如下:
  
  1 有意混淆多义词所表达的不同含义
  
  汉语中存在大量的表达不同含义的多义词,即一个词含有两种或两种以上的意义,可以作两种或两种以上的分析和理解。但在词典中,一个词不论含有多少种意义,都各成义项,义项之间,不相混淆,并存在着“互补”关系。它们“各自在不同的语境中出现,甲出现的语境乙不能出现,而乙出现的语境甲也不能出现,于是甲和乙呈互补状态”。[1]并且“每个义项只出现在自己的语境中,每个具体语境只有一个义项适用”。[2]总之,“孤立地看,或者在词典中,它是多义的。在特定的语言环境里,它是单义的”。[3]因此,在实际运用中,由于有具体的语言环境,一个词语所表达的含义必须是单一的、明确的,而不得故意混淆或随意加以解释,否则就会造成混乱,产生种种矛盾,从而混淆了事物之间的界线,颠倒黑白,令人啼笑皆非。
  例如:在一水果摊前顾客与售货员的对话——
  顾客:“我买香蕉,好不好?”
  售货员:“你跟谁商量,自己拿主意!”
  顾客:“不是商量,我是问香蕉好不好?”
  售货员:“这儿不卖坏的,全是好的。”
  顾客:“我怕是不熟。”
  售货员:“熟!熟的到这就烂了!要吃熟的上广东!买不买?……”
  在这段对话中,顾客问香蕉“好不好”是指熟不熟,这位售货员先是混淆为顾客要同他商量,后又故意把“好”混淆为不烂不坏,然后给顾客碰钉子,这是利用多义词可以表达不同含义造成的岔意,既反映了这个售货员的服务态度的恶劣,也因多次误会令人感到风趣。
  其实,有意混淆多义词所表达的不同含义的现象不能简单地看成是语言的消极因素。相反,“多义词的存在,正是汉语词汇丰富多彩的一种标志。”[4]有时当我们把多义词的两种含义在某一具体的语言环境中同时运用的时候,“可以表现出运用语言的幽默和机智,不失为一种言语技巧。”[5]
  例如,曲波的《林海雪原》中的《逢险敌,舌战小炉匠》这一回,就有这么一段关于“不是”的文章:
  果不出杨子荣的判断,这个凶恶的匪徒,眼光又凶又冷的盯着杨子荣冷冷地一笑,“好一个胡彪!你——你——你不是……”
  “什么我的不是”,杨子荣在这要紧关头摸了一下腰里的二十响,发出一句森严的怒吼,把话岔到题外,“我胡彪向来对朋友讲义气,不含糊……”(这里从略的是历数栾匪的不是的文字。)
  这里的两个“不是”,前一个的含义是“表示判断、猜测”,后一个的含义是“不对、不合理”。小说的作者这么一用,就使得小说的主人公杨子荣在座山雕等匪首面前机智地把栾匪来势汹汹、杀气腾腾的话题岔开,不但化险为夷,绝处逢生,而且连诮带打,转守为攻。
  
  2 有意曲解某一词语的含义
  
  一个词语表达什么含义,在同一思维过程中,就必须表示这同一个含义,不能时而表示这个含义,时而又表示另外一个含义。鲁迅在《孔乙己》中的“窃书不算偷”,就是孔乙己的著名诡辩,这里孔乙己犯的是“偷换概念”的逻辑错误。鲁迅在作品中有意地让孔乙己曲解“窃”这一词语的含义,目的是让人们感受到这个人物的迂腐与可笑。又如,在电视剧《爸爸的小汽车》中,小朋友明明跟爸爸的一段对话——
  明明:“爸爸,你们机关里有枪吗?”
  爸爸:“机关里要枪干什么?”
  明明:“不是有一种枪叫机关枪吗?”
  剧中的明明把“机关枪”曲解为“机关里的枪”,把两个不同的含义混为一谈,产生了笑话,形成了一种喜剧氛围。
  再如,一天下午,老吴来到一家钥匙修配店。店了有四个人正在聊天。于是发生了以下的对话——
  “师傅,配钥匙。”没有人回答。于是又喊了两遍。
  “配几把?”总算有一个女同志慢吞吞地站起来问老吴。
  “配两把。”
  “明天来取。”
  “请帮忙快一点,我们单位里急着要用。”
  “不行。”
  老吴只好指着店里贴着的“服务公约”说:“你们的‘服务公约’上不是写着‘立等可取’吗?”
  谁知这位女同志却对老吴说:“你站着等到明天取走,不就是立等可取吗!”
  我们知道,“立等可取”是有其确定的含义的,它指的是“稍等一会儿即可取走”的意思。其中的“立等”。表达着一个确定的含义。而决不是望文生义的所谓“立着等”,甚至要顾客一直站着等到明天。这位女同志的回答,是故意歪曲了“立等可取”的本来含义。而用她自己杜撰的含义去更换了它,以此刁难顾客,既可笑又可恨!
  其实,像这样望文生义,曲解某一词语含义的例子在日常生活中还有很多。如有人说:“山歌,就是山里唱的歌”,“歌剧,就是歌颂之剧”,“桂林就是桂树成林的地方”,“八步市就是八步就能走完的市”等等,这些说法就是故意曲解了这些词语的含义,让人听起来感到滑稽可笑。

  3 有意反用词语,即褒词贬用或贬词褒用
  
  这是利用某个词语同其相排斥的词语在表面的某些相似,从而加以借用,而实际上完全使用不当。当然表达者是明知故用,是有意造成同原来词语含义不一的矛盾,从而产生一种喜剧效果。
  如有一天两位妇女经过某街道一服装处理店时,谈论了起来——
  甲:那些处理的东西,都是残品、次品、等外品,其实对顾客也不便宜。
  乙:嗯?便宜。前天我在这儿买了件衬衫,多好。有点小毛病不大。

  甲:什么小毛病儿?
  乙:袖子一长一短。
  甲:还小毛病哪?
  乙:大惊小怪,要看它的优点。
  甲:什么优点?
  乙:将来可以取长补短嘛。
  “取长补短”这一词语原指吸收别人的优点来弥补自己的不足。而衬衫衣袖一长一短,是属于次品,固然可以截长补短,但其结果已不是一件完好的衬衫了,这同原来词语的含义并不相同。但由于从现象上看,却也可以取长补短,同原词语的含义似是而非,褒词贬用,名褒实贬,听起来感到幽默风趣。
  再如,下面的谈话:
  甲:我能跟杜大爷比吗?
  乙:你怎么不能跟他比呢?
  甲:我能像他那样不务正业吗?
  乙:不务正业?
  甲:啊,你看他一个仓库保管员,有的也问,没的也管,整天到处乱窜。
  乙:这正说明人家杜大爷在工作上有高度负责精神。
  甲:可他连我们家也负责,没事老往我们家跑,那片儿的家属宿舍,他天天去,宣传废品回收的意义……这不是没事干嘛!
  “不务正业”,原是指不从事正当的职业,或指不干本职工作,而去做无关的事。此处却故意用在一个对仓库保管工作兢兢业业而且还到处从“废料”中拣拾有用材料为国家节约资财的老工人身上,用贬义的词语来反映他的高尚行为,造成明显的矛盾,起到了名贬实褒的作用。

  4 利用语言谐音混淆不同的词语
  
  如有一则校园幽默——
  英语课上,同学们正在进行单词测验。一边来回踱着方步,一边念着单词的老师突然停下,提高嗓门喊了一个同学的名字一声,然后就是一连串的“合上”。顿时,所有的目光都投向了坐在后排的一位女生。原来她桌上的单词笔记本是翻开着的。教室里静静的,一向调皮的a君突然开口说:“老师,她是女的,不是和尚,应该是尼姑吧?”顷刻,同学们笑作一团。[6]
  这里a君就是有意利用语言谐音混淆不同的词语,因而产生了幽默风趣的喜剧效果。
  再如,周立波得《湘江一夜》中有下面一段对话——
  …………
  “这屋子好。对不住,咱们要借用一下。”张参谋把宽敞得堂屋扫了一眼,说。
  “寒舍太小。”屋主忙说。
  “不小不小。”小张也连忙说。
  “太不雅致了。”主人用谦卑来推脱。
  “管你什么鸭子鸡婆的,”没有听惯南方口音,又不懂得文雅字眼的赵参谋插嘴说道,“咱们借用一下子,行还是不行?”……
  周立波在作品中就利用了“鸭子”跟“雅致”的发音相近,故意混淆,幽默诙谐,令人发笑。
  又如《红楼梦》47回的一段对话——
  贾母道:“……什么好下流种子!你媳妇和我顽牌呢,还有半日的空儿,你家去再和那赵二家的商量治你媳妇去罢。”说着,众人都笑了。鸳鸯笑道:“鲍二家的!老祖宗又拉上赵二家的。”贾母也笑道:“可是,我那里记得什么抱着背着的,提起这些事来,不由我不生气!……
  这里鸳鸯用的是鲍二家的“鲍”,贾母明知如此,却故意用了它的谐音“抱”。令人发笑!
  
  5 古今夹杂,似是而非
  
  古语词与今语词一般是泾渭分明的,在表达时要求古语是古语,今语是今语,今语的一些特定的词语一般不适合用在叙述古代的人物和作品上。但是语言的应用、话语的产生又不是一成不变的,词语的错位常常显得妙趣横生。例如,一位中学教师在介绍韩愈及其《师说》时,讲道:
  七品官为芝麻官,九品呢?只能是菜籽官,四品官呢?大概是蚕豆官了(笑声),从菜籽的渺小而至蚕豆的伟大,韩愈的提干道路是艰难的、曲折的(笑声),但他却是一位屡遭贬斥而不迷“官位”的硬汉,他曾于灾年为民请命而被贬,还曾因反对皇帝迎佛骨入宫而几被处死。当时已经盛行“血统论”(笑声),出身高贵的无须求师便可以做大官,出身低贱的学习再努力也受到抑制而很难出头。这样,社会上随之而来的必然是“读书无用论”了(笑声),而韩愈的《师说》就是奋起讨伐这股害国、害民逆流的战斗檄文。
  芝麻官原是指官位微小,随着《七品芝麻官》的流传,七品官和“芝麻官”似乎划上了等号,人们也渐渐习惯了这种说法。教师在这里又以“菜籽官”、“蚕豆官”相仿,使原本平常的言语徒生意趣,形象感增强。“提干”、“血统论”、“读书无用论”本是现代词语或是多用于现代的词语,却被教师信手拈来用在对唐代文学家韩愈及其名著《师说》的介绍上,词语故意错位便带来惊奇,很自然地吸引了学生的注意力。
  再如,“工资”和“俸银”是两个不同的词语,古代的官吏领取的薪金叫俸银,今天的干部领取的薪金叫工资。但如果说让包公领“工资”或给今天的干部发“俸银”这就完全混淆了两者的区别。
  综上所述,在人们的日常生活中,会经常出现有意变换词义的现象,它们往往会影响人们对事物的认识或准确地表达思想,但是却由于产生的种种误会与巧合而使人们感到错位生趣,其乐无穷。
  
  参考文献
  [1] 伍铁平.普通语言学概要[m].北京高等教育出版社,1993.
  [2] 黄伯荣.现代汉语(增订二版.上册[m] .北京高等教育出版社,1997.
  [3] 陈宗明.现代汉语逻辑初探[m].三联书店,1979.
  [4] 校园幽默.中学生文摘[j].广西南宁教育杂志社,1995,(12):2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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