内聚焦的悬疑--《蝴蝶梦》的叙事方式

摘　要：《蝴蝶梦》（原名《吕蓓卡》）是达夫妮·杜莫里埃的代表作之一，心理活动在这部小说中占据了极大部分，对话和心理活动构成了小说的主体，作者把叙事坚持在固定式内聚焦，作者很成功地坚持了固定式内聚焦，虽然同全知全能的叙事方式相比，内聚焦视角无法展现更多的\"隐情\"，但这样的叙事方式用在一部带有悬疑色彩的小说中，是十分出彩的，这使得小说得戏剧性更强，也显示了作者非凡的驾驭能力。

关键词：叙事方式； 内聚焦； 心理活动

　　《蝴蝶梦》（原名《吕蓓卡》）是达夫妮·杜莫里埃的代表作之一，小说描述了一位灰姑娘的与白马王子的故事，但是整个故事的叙述却笼罩在一股阴森神秘的氛围中，具有浓厚的哥特式风格。
　　小说从"我"的梦开始延伸，"我梦见自己又回到了曼陀丽庄园"1，读者随着"我"的眼睛慢慢看清了曼陀丽的样子，作者用内聚焦型视角叙述整个故事，把感知视角有限化，所以读者所能依靠的仅仅是"我"的眼睛，"我"像电影镜头一样把我所看到的依次描述出来。顺着我的指引，读者仿佛如同亲身一一走过了一样，把曼陀丽的每一个角落都看清了。"烟囱不再飘起袅袅轻烟......车道在我眼前伸展开去，蜿蜒曲折，依稀如旧......"，这些叙述给本已经虚无的梦境更增添了缥缈之感，梦里的景物似乎具有了生命力，但却又说明了这是座铁门生锈，无人应答的空宅，于是这两种矛盾就产生了一钟戏剧张力，也更渲染了一种神秘恐怖的气氛。此外"又""回到""不再"等表明了"我"曾经对这里的熟悉，但是现在的曼陀丽"不再是我熟悉的那个模样"2，说明"我"离开这里的时间必定十分之久，这种陌生感反倒引起了读者的好奇感与期待感，期待与"我"重新"看"清曼陀丽的变化。
　　吕蓓卡是书中最为神秘的形象，她从未在书中出现，但却仿佛有种神秘的力量，无时无刻不通过他人控制着"我"。她漂亮、能干、张扬而自信，而"我"就如同一个"丫鬟"，而德温特则是个英俊潇洒德贵族庄园主，而就是这样两个不同世界的人，却走到了一起，因为"有某种共同的东西把我们，把你我两人，连接在一起。我们俩在世上都是孤独的。"3丹弗斯太太和她的情夫对她的赞扬和崇拜以及对我的挖苦嘲讽无疑加剧了吕蓓卡在"我"心中的高贵感，我总是假想着她的行为举止，潜意识里把她当成自己的最高准则。吕蓓卡的咄咄逼人和我的自卑怯懦形成了极大的反差，一反面我极力地想靠近吕蓓卡，另外一方面我又极力地想走出她的阴影，展现自己。心理活动在这部小说中占据了极大部分，作者在表现"我"的内心时选择了内聚焦的叙事方式，没有第三方的介入，全程是"我"的感受的流泻，这样的处理使人物的心理活动更加逼真，使读者感同身受，更加了解人物的内心世界。在表现这种心理活动中，运用内聚焦的叙事方式来表现，需要作者拥有敏锐的洞察力，能够准确地揣测人物的心理，这种表现需拿捏得当，如果过少，则无法吸引读者或者读者很容易跳脱出人物的世界；如果过多，则会陷入全聚焦的泥淖中，人物的心理活动的逼真性则会大打折扣。
　　作为一部哥特式小说，《蝴蝶梦》将神秘阴森的氛围渲染得十分出色，而这种神秘感更是与限知视角的运用分不开。作者很成功地坚持了固定式内聚焦，因而谜团的揭开是渐进而缓慢的，一层一层地渲染，而后又一层一层地揭开，而这无疑加剧了读者的期待视野。德文特一开始的落寞让人误以为是丧妻之痛，进而让吕蓓卡的形象初现，而丹弗斯太太对吕蓓卡近乎崇拜的态度又使得"我"对吕蓓卡产生了一种敬畏又自卑矛盾情绪，再加上德温特对吕蓓卡的沉默使得吕蓓卡的形象愈加地神秘，这种复杂的情绪在化妆舞会中达到了高潮，在这之后，随着沉船和尸体的发现，谜底开始逐渐揭开，吕蓓卡的形象开始浮出水面，原来她不过是一个放浪形骸、心机深沉的上流社会贵妇，而迈克西姆对"我"的坦诚也让我长久以来的沉重包袱彻底放下了：原来丈夫并不爱吕蓓卡。此时的"我"仿佛新生，某种程度上说，我变成了另一个吕蓓卡--沉稳果断且自信，在爱的力量下"我"成功地帮助迈克西姆逃过了法律的制裁，而丹弗斯太太因为长久以来的信仰（吕蓓卡）破灭而疯狂地烧毁了曼陀丽，一把火摧毁的不仅仅是庄园，更是了解了一切爱恨纠缠，记忆就此尘封。
　　由于采用了内聚焦视角的叙事方式，所以对话和心理活动构成了小说的主体，并且在内聚焦叙事上，作者坚持了固定式内聚焦。在《蝴蝶梦》中，作者把叙事坚持在固定式内聚焦，小说中展现的都是"我"所看到，听到，感受到的，而读者所感知的也只是"我"的感知，即托多洛夫认为的"叙述者＝人物"。
　　虽然同全知全能的叙事方式相比，内聚焦视角无法展现更多的"隐情"，作者也无法干涉"我"的感知，担当了非介入的叙述者角色，这样的叙事方式用在一部带有悬疑色彩的小说中，是十分出彩的，这使得小说得戏剧性更强，也显示了作者非凡的驾驭能力。
　　事实上，小说以我的梦开始，同中文译名《蝴蝶梦》相得益彰，也暗示作者对以往的生活的一个解释，对"我"来说，曼陀丽的生活就如同一个梦--南柯一梦，而如今，梦醒了，平静的生活才是我所追求的，尽管平淡，但却真是，不必再小心翼翼、惊心胆颤地生活，每一步都如同如履薄冰，踏实地过好每一天。

参考文献：
达夫妮·杜莫里埃.蝴蝶梦.林智玲.杜德译.青海：青海人民出版社.，1998.1.
达夫妮·杜莫里埃.蝴蝶梦.林智玲.杜德译.青海：青海人民出版社.，1998.1.
达夫妮·杜莫里埃.蝴蝶梦.林智玲.杜德译.青海：青海人民出版社.，1998.27.