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份的迷失与追寻——《中性》中混杂身份的解

摘　要：《中性》这部小说横跨家庭三代人和三个大陆，还涉及性别，战争和种族骚乱，是把家族史，社会史和性别关系融为一体的史诗性创作。文章从身份问题的角度切入《中性》，剖析了少数族裔面临的文化身份压力以及双性人面临的性别身份压力，探求了人的身份，性别和种族分离的问题。

关键词：少数族裔；身份认同；混杂

      《中性》是近年来美国相当活跃的知名作家杰弗里。尤金尼德斯花费了九年时间写作的小说，此书一上市便好评如潮，并获得了2003年度的普利策文学奖。此书以希腊移民的三代人为背景，讲述了一个拥有双性器官的由“女孩”变成“男人”的故事。整部小说跨越了几个历史时期，中间穿插了很多重大历史时间，比如1922年土耳其对土麦那的焚毁；希土战争，美国工业革命，禁酒运动，经济大萧条，水门时间，种族运动等。庞杂的情节发展既涉及种族冲突，少数族裔的生活环境，家族间的秘密，也谈到生物学上的基因突变问题，可以说是一部错综复杂的家族发展史。
      小说从祖父祖母那一代说起，缓缓的揭开自己的生命之谜。小说主人公卡尔的祖父祖母原来是一对姐弟，由于家乡士麦那被土耳其人焚毁，迫不得已离开家乡前往美国。在两人以前的村子里，表亲通婚是他们世代沿袭的风俗，而两人的结合由于他们的姐弟关系使这种习俗更近了一步，后来生下一男一女。儿子米尔顿后来又娶表姐特茜为妻。一代一代近亲的结合恶果最终在卡尔的身上反映出来。卡尔出生时是个漂亮的女孩，但她十四岁的时候身上逐渐显现出一些男性特征。一场意外使得卡尔的父母亲弄清楚了他们女儿生上存在的问题。卡尔在发现自己并不是一个女孩而是一个男孩时，决定逃走。在经历了很多磨难以后，他最终找到了自己人生的定位，决定以一个双性人的身份面对人生。在其父亲过世之后重新回到底特律，并开始自己新的人生。
      主人公卡利的祖父母从土耳其移民到美国，面临着被民族同化的压力以及自身民族感之间的张力，在身份的迷失与追寻中，他们采取了两种截然不同的态度。祖父积极的融入美国社会，完全接受民族的同化，在语言，穿着，文化等方面都逐渐被同化。最典型的场面便是福特汽车公司英语学校的熔化锅。移民们开始都穿着各自的带有移民色彩的民族服装，随后跳入大锅中，被一根长调羹搅动，代表着各民族的大融合。到最后大家出锅的时候，都脱去了身上的民族服饰，穿着统一的蓝灰色衣服，挥动着美国国旗。祖父一直积极的想要成为一名美国人，但最终发现依旧无法真正的融入美国主流社会，在老年的时候他终于意识到自己年轻时候的盲目乐观，知道移民永远不可能被认可。而祖母在面对民族同化的压力时，却是完全抵抗的，自我封闭，生活在自己的希腊世界里。首先她移居到美国以后一直保持着希腊的很多生活传统。无论是外形，宗教，饮食，教育，语言等方面，她都希望保持自己的希腊风格，而不是变成一个美国人。在刚进入美国时，对于要“剪掉带有移民色彩的发辫”相当愤怒，感觉受到了羞辱，并发誓以后再也不会让别人来剪她的头发。而当左撇子对她说，剪了头发的她看上去像个美国佬时，她回答说：“我不要看上去像个美国佬。”^[1]她不想以一个美国人的样子居住在美国，而是宁愿以一个希腊人的姿态去生活。在宗教方面，即便到了美国，她依旧信奉的是希腊正教会，也觉得子女后代应该接受希腊正教会的洗礼并在其信仰中成长。而对于象征着希腊记忆的桑蚕盒，无论经历了多少次的搬迁，她始终都保留着，包括里面剪掉的有着移民色彩的发辫，牧首的画像等。奶奶的一生也都处在赎罪，惶恐和自我封闭之中。虽然移居美国，但她一直生活在自己的希腊世界里，完全排斥周边的生活，一直生活在痛苦之中。
      小说主要讲述了小说主人公卡尔自我身份的寻找过程。作者小时候作为一名女孩被抚养长大，但当他知道其实他是一个男人的时候，他决定追寻自我的统一。卡尔认为两性人也是健全的一类人，作者反对通过手术来改变性别，认为两性人可以作为一类正常人存在下来。他并不认为自己是一个两性畸形，他决定以一个男人的身份在社会上活动，把自己的女性特征比作是童年时期的一种语言障碍，体内的两个自我都是存在的，并时不时的进行自我斗争。自我身份认识的改变上也体现在卡尔对弥诺陶洛斯的认识上。小时候卡尔认为弥诺陶洛斯是个怪物应该痛快的别人杀掉，但是后来当自己被别人当做怪物的时候，他更多的是对弥诺陶洛斯的同情，弥诺陶洛斯并没有过错，却生来是个怪物。正如卡尔，自身并没有过错，但因为生来就与众不同，两性的性别不能被世人所接受，必然受到歧视和排挤，无法原生态的生长，以一个两性人的身份正常的生活。卡尔说到自从开天辟地以来，就有像他这样的两性人。这里指的是人类的始祖亚当，他既是男性，也是女性，是中性人的代表。在荣格的学说中提到，不论男人还是女人，都是非纯洁性的，所以，他用amina和animus这两个词来代表正常的人类性别属性，通俗说就是男性中的女性和女性中的男性，这是一种混合品质。所以在卡尔追寻自我身份的过程中，他始终希望自己不是单纯的以一个女人或是一个男人的方式存在，而是以一种原生态的方式去生活，作为一个两性人被社会认可和接受。
      《中性》这部小说横跨家庭三代人和三个大陆，还涉及性别，战争和种族骚乱，是把家族史，社会史和性别关系融为一体的史诗性创作。^[2]小说探讨了边缘人物微妙的生存状态，即难民，移民，黑白混血儿，黑人，同性恋者的共同心声，思考了性爱，生活与遗传的关联，探求了人的身份，性别和种族分离的问题。

      参考文献：
      [1]杰弗里•尤金尼德斯．中性[H]．主万叶尊译．上海：译文出版社，2008年．
      [2]杨彩霞.尤金迪斯的“逼真记忆”:一个后现代视角.[J].外国文学，2008，(04):20一23.

      作者简介：张双玉（1987--），女，湖南益阳人，四川外语学院研究生部2010级英语语言文学专业硕士研究生，研究方向：英语文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