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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代主义绘画论文

发布时间:2023-12-08 12:36

现代主义绘画论文

长期以来,艺术界洪流的流向一直不明,要么被拦蓄起来,要么泛滥而出,直到经过一些冒险的批评家多次试切(trail cuts),某些河道才得以成形。最后,我们也许可以称之为“约翰斯赏析”(the appreciation of Johns)的宽阔河道——尽管它仍然弯来弯去——终于可以航行了。大多数人——特别是那些轻视批评家们的作品的人——并不知道,或装作不知道,这个问题是多么现实。他们等待着,一直等到河道安全成形,然后大摇大摆地现身,享受着顺风顺水的航行,然后说,谁需要批评家呢?[2]

这段话是美国当代尚健在的、最伟大的艺术批评家施坦伯格说的。我之所以长篇累赎地援引它,是因为它最为雄辩地证明了我关于艺术批评功能的基本观点。我曾经指出:“不了解艺术批评史,就不可能真正了解艺术史。我认为,批评史是艺术史的前史,只有在这部前史里,艺术史的化石才得到或多或少可辨认的形态。”[3]

美国著名艺术批评家唐纳德·库斯比特(Donald Kuspit)曾经指出,艺术批评家的角色经常是悖谬的。因为当艺术品还很新鲜和怪异时,他就率先,常常是最鲜活地做出反应,并且初步向我们解释它的意义。然而,他的反应又常常不很全面,因为这样的艺术品还没有被广泛地体验过:作品尚未有一个历史,一个据此可以解释“文本”的语境。当批评家将艺术品当作一个当下产品来遭遇时,它还缺乏历史“负载”。事实上,批评家的部分工作就是要在历史的法庭上赢得胜诉。这就是为什么,正如波德莱尔所说,批评家经常是一个对艺术品“充满激情和党派性的观察家”,而不是对其价值做出无利害判断的裁判员的原因。正因为其当代性,他扮演着鼓动家的角色,只能从作品本身的角度来处理整个案子。对敏感的批评家来说,作品始终让他感到惊异,而他则始终对它保持热度。他会让未来的艺术史家们去处理诸如解剖艺术品之类的事情,到那时,它通常已被假定有了一个公认的意义。

另一位大批评家克莱门特·格林伯格(Clement Greenberg)则认为,批评性地趋近艺术品的最佳时机是当它的新颖性已经逝去,而它自身却尚未成为历史之时。然而,正是这种时刻,艺术品的阐释最是未曾解决,最易受到攻击;也是在这样的时刻,批评家以即席命名的形式所作的当机立断,往往一劳永逸地封存它的命运。[4]

轻视艺术批评的人所在多有。讽刺的是,艺术批评家最大的敌人往往就是他声称要为其辩护的艺术家本人。艺术家很少理解批评家,正如许多批评家也很少能够理解艺术家一样。他们往往是在两种全然不同的教养背景和行为习惯中工作,故而难得有高山流水的雅致。

轻视艺术批评的还有艺术史家。正如施坦伯格在《另类准则》“序言”里指出的那样:“很少有艺术史家严肃地对待当代艺术,愿意在这上面花时间。将注意力从罗马教廷转移到纽约第十大街,会令他们感到震惊,认为这是轻浮的——我也尊重他们的正直。因此,每当有同学提到我的〔艺术批评〕专栏,我都要乞求他压低嗓门。他在谈我的私生活呢。”[5]。坦率地说,有不少德高望重的艺术史家就瞧不起艺术批评,认为艺术批评只不过是批评家表达的主观情绪和个人偏见而已。这种说法对许多批评家而言,或许正确。但对那些伟大的批评家而言,则显然是错误的。

施坦伯格就是这样一位令诸多艺术史家感到窘迫的伟大批评家。他对美国当代艺术的种种“试切”,不仅疏通了当代艺术批评的河道,更重要的是,为20世纪艺术史的书写和重新书写,拓宽了河床。

论文《另类准则》构成施坦伯格批评思想的纲领,后来成为同名批评文集的书名。该文在简短的序言后,分为八个部分。但从其主旨来看,这篇论文其实可以分为上下两篇。上篇是破,下篇是立。上篇主要欲破除以格林伯格为代表的美国形式主义批评思想,下篇则提供他自己的“另类准则”。

对施坦伯格来说,格林伯格只是形式主义最晚近的版本而已。在做学生时,施坦伯格支持英国伟大的艺术史家与艺术批评家罗杰·弗莱(Roger Fry)确立起来的形式主义原则;但作为一个成年的艺术史家,他转向了对文艺复兴时期艺术中人类情感、动机及其隐喻式再现的童年兴趣。在为《另类准则》2007年版所写的“新序”里,施坦伯格回忆了自己的艺术教育史,特别提到了形式主义美学对其艺术感知中的童年经历的压抑。而成长以后的施坦伯格,终于发现了图像学的工具,仿佛为自己摆脱压抑,恢复对艺术作品的主题内容的兴趣打开了大门。这个“新序”一上来,施坦伯格就回忆道:

由于我对艺术的痴迷,母亲终于带我去了一家博物馆,其中有幅巨大无比的画深深地惊扰了我,使我整整一星期都无法摆脱它。那一年是1930年,那个城市就是柏林(我们家七年前刚刚在那里找到了一个庇护之所),扰乱我年仅十岁的那颗心灵的画,便是波提切利(Botticelli)的巨幅画作《圣塞巴斯蒂安》(St. Sebastian)——一个不穿衣服的年轻人,被绑在一棵枯树上,脚下散满了砍下的树枝,利箭穿过他的肌肉。这幅画令我忧心忡忡:他怎么还能站在那儿;难道他不感到疼痛么?

三年后,这个家逃离纳粹德国,定居于伦敦。那里的艺术学校迅速将我培养成人。我学会了,细细地观赏画作需要别的准则。你不用问一个被描绘的圣者他的献身有什么感觉。成年人都在追踪视觉韵律和“有意味的形式”(significant form)。他们羡慕的是“画面的完整性”,或是“坚持媒材的真实性”。要是某些表现过度的塞巴斯蒂安(例如曼泰尼亚的作品)展示了他的痛苦,你不必在意,因为这类表现模糊了“绘画的本质目的”。我明白了,并试着将形式主义的准则加以内化。

终其一生,施坦伯格似乎都为自己在成长期遭遇到了强大的形式主义理论而感到遗憾,因此,在很长一段时间内,他都在不遗余力地反对形式主义理论。然而,当他终于认识到最好的形式主义美学并不排斥主题内容,他才觉得形式主义方法论与图像学方法论,并不是非此即彼的事。“我意识到,这不是非此即彼的事,而我关于现代艺术或古典艺术所写的全部论文,都是基于一个形式与内容相结合的原则”。

在绝非此即彼的基础上,施坦伯格尝试了一种多元论的解释,这种解释综合了形式分析、情感内容与历史语境——这种批评模式在其后的30年里影响越来越大。

在《另类准则》一个标题为《预防的美学》的小节里,施坦伯格用了短短千余字,就勾勒了从波德莱尔到格林伯格的形式主义美学史的纲要。他首先援引了波德莱尔(Baudelaire)论德拉克洛瓦(Delacroix)的文章,在该文中,波德莱尔直截了当地指出了审美愉悦来源于艺术品的形式安排(在这个具体的语境里,他称之为“阿拉伯装饰图案”),而非主题内容:

一个描绘得很好的人物会令你充满愉悦,而这种愉悦与主题无关。无论是撩人的还是恐怖的,这一人物都完全得益于它在空间中描绘的阿拉伯装饰图案。被剥了皮的牺牲的肋骨,晕厥的宁芙的身体,如果说得到高超的描绘,都会产生一种愉悦,在这种愉悦中,主题不起作用;如果你不信,我就不得不认为你是一个刽子手,要不就是一个流氓。

其次,施坦伯格搬出了罗杰·弗莱《最后的演讲录》(Roger Fry’s Last Lectures),弗莱在这个讲座里谈到了印度雕塑艺术的“色情”主题,并且认为这种意在唤起观众的好色心理的艺术,会分散观众的注意力,从而干扰了审美沉思(罗莱对印度雕塑的认识当然存在着一些偏差):
印度艺术家的感官过于好色——他们许多雕塑的主题(leitmotif)都来自慵懒与被冷落的女性人物的姿势。他们艺术中的大多数,即便是他们的宗教艺术,都绝对是色情狂的,尽管我对这种表现形式没有道德上的偏见,但通常总会因为强行插入一个不相关的兴趣,而干扰了审美沉思;这种兴趣不仅能打搅艺术家的定力,也会分散观众的注意力,使他们无法观照艺术品的本质目的。

再次,施坦伯格列举了美国收藏家和艺术史家阿尔伯特·巴恩斯(Albert C. Barnes)的例子。施坦伯格认为形式主义作家们总是指责艺术家试图以非法的方式打动观众——例如,巴恩斯就认为,米开朗琪罗的西斯庭天顶画《人类的堕落》(Fall of Man)“其运动效果是强有力的,但过于戏剧化了”,是走错了方向,必定要付出代价。
最后,施坦伯格请出了他的写作年代(60末和70年代初)美国最著名的艺术批评家克莱门特·格林伯格。格林伯格将毕加索在某个时刻失去了确定性这一点,归咎于画家对图解式表现性的关注,而在格林伯格的现代主义理论中,绘画中所有表现性的内容,与文学性和叙事性一样,都是要不得的,是违背了形式主义律令的:
一幅作于1925年,名为《三个舞者》(Three Dancers)的令人吃惊的画,自粉红色时期以来首次雄心勃勃地出现了图解式的表现性,这是他的确定性开始减弱的第一个证据。……然而,《三个舞者》走错了方向,不是因为它是文学性的……而是因为对画面中间那个人物的头部与手臂所作的戏剧化安排与描摹,造成了上方三分之一的画面游移不定。

显然,施坦伯格的目的就是要在这篇论文的前半部分,系统地清理当时在美国艺术史与艺术批评中占据主导地位的形式主义思想。差不多在同一个时期(略早于《另类准则》写作的1968年),施坦伯格在出版于1962年的一部罗丹作品展览目录里,念兹在兹的仍然是要肃清其成长过程中接受的形式主义思想:
那是在我接受艺术教育之前的事,不久后老师教导我说:激情是一回事,戏剧是另一回事,而艺术更是不同的一回事。美学判断要有责任心。由于青少年时期绝对可靠的教育,尤其是罗杰·弗莱这位英国形式主义批评家,使我懂得了艺术审美并不是对任何有趣刺激物的心悦诚服。真正有品质的审美,我猜想,应该有其自身道德上的标准。它应该至真至纯、坚贞不屈,并且是禁欲主义的,不但要拒绝平庸,而且能够经受得住烦扰内容的诱惑和干扰。

施坦伯格似乎特别不能接受罗杰·弗莱关于罗丹的评论:
在年满十七岁之后,我最终明白了一个道理,就像之前从事前卫艺术的长辈们一样,罗丹的作品没有通过审美方面训练有素的检验。按照那些标准,它是失败的,那些标准只想单独满足它们自己对艺术的基本形式品质的要求。而罗丹喜欢表达的是多愁善感、容易理解的情感,罗丹作品的形式太过松散,因此没有资格被称为严肃的雕塑艺术。罗杰·弗莱是一位令人敬重的良师益友,他曾提出这样的经典语录:“罗丹的概念基本上不是雕塑语言。他关注的是性格与情境的表达,基本上是戏剧化的和图解性的。”
在上面所引的任何一个段落中,形式主义理论,至少在施坦伯格看来,都主张要排斥绘画中的文学性、叙事性、图解性,或戏剧性、表现性的内容,都要求只关注绘画的诸种形式要素(线条、色彩、块面等等)的组织和安排。尽管这不是罗杰·弗莱的晚年思想的主要内容,但是,流行的形式主义理论,确实如施坦伯格在上述各种引文里所呈现的那样,只关注形式,不问主题内容。对此,施坦伯格有一个著名的总结性发言:
我发现自己总是与被称为形式主义的东西相对立;不是因为我怀疑形式分析的必要性,也不是因为我怀疑由严肃的形式主义批评家所做出的那些工作的积极价值。而是因为我不信任他们的笃定,他们的定量手段,以及他们那种自我陶醉地漠视其工具无法测量的那部分艺术表现的做法。我最不喜欢的是他们那种令行禁止的立场——一种告诉艺术家他不应当做什么,告诉观众他不应当看什么的态度。

我从这段话里读出了以下几层意思:第一,“形式主义”已经沦落为一个方便的指称,在施坦伯格写作《另类准则》的年代(1968年),已在西方(特别是美国)大行其道,因此已经成为“被称为形式主义的东西”。换言之,它已经不再需要在波德莱尔、罗杰·弗莱、格林伯格等形式主义的代表作家之间进行必要的区分。更没有必要在早期弗莱与晚年弗莱之间作出区分。总之,“形式主义”已经成为某种广泛流行的思潮,已经成为过分简化了的、教科书的标准用语。
第二,施坦伯格并没有否定形式分析的必要性,也没有否定严肃的形式主义批评家们的贡献(我猜想他所说的严肃的形式主义批评家更多的是指罗杰·弗莱,而不是格林伯格)。
第三,施坦伯格指出了形式主义批评方法的局限性,最大的问题就是形式分析方式无法处理艺术作品中的主题内容和表现性内容。在这里,我认为有必要补充作为施坦伯格主要方法论基础的图像学的有关知识。
他关于艺术史的理解问题的三个层次的观点:
初步的或自然主题的层次:这是理解的最初步层次,是对作品的纯粹形式的单纯直观。以《最后的晚餐》为例,如果我们停留于这一最初层次,那么这幅画只能被感知为一幅绘有13个坐在桌边的人的画儿而已。这种对一件作品的初级理解是最为基本的,无需任何附加的文化知识。
第二级的或常规主题层次(图像志层次,iconography):这个层次比前一层次深入了一步,并把人们带到需要文化和图像志知识的层次。例如,一个西方观众会理解围着一张桌子坐着的13个人的画,再现了基督最后的晚餐这一事件。而没有有关西方基督教历史知识的观众,则不一定能够理解这一习俗(或常规)层次上的主题。
内在意义或内容层次(图像学层次,iconology):这一层次将要考虑在理解一幅艺术作品时个人的、技术上的或文化史方面的因素。它不再将艺术品视为一个孤立的东西,而是一种历史环境的产物。在这个层次上工作的艺术史家将会提出“这位艺术家为什么要选择这样的方式来再现最后的晚餐?”之类的问题。总而言之,这最后一个层次乃是一种综合。艺术史家会问“这一切究竟意味着什么?”这样的问题。
总之,在潘诺夫斯基看来,艺术作品至少可以从三个层面上来加以考察,即:一、形式层面(一幅画的纯粹形式关系);二、图像志层面(一幅的主题内容);三、图像学层面(一幅画的深层意义)。对潘诺夫斯基来说,在研究文艺复兴时期的艺术时,同时考虑到这三个层次是非常重要的。正如潘诺夫斯基的学生拉文(Irving Lavin)所说:“正是对于意义的这种不懈追问和求索——特别是在人人都认为没有任何意义可言的地方——使得潘诺夫斯基将艺术理解为与传统的人文学科(liberal arts)同等重要的思想业绩。”[16]
由此推断,施坦伯格所说的“我不信任他们的笃定,他们的定量手段,以及他们那种自我陶醉地漠视其工具无法测量的那部分艺术表现的做法”,似乎可以理解为,形式主义方法只能处理图像学方法所能处理的第一层次的问题,却无法处理图像学所要求的第二、第三层次的问题。(当然,在对20世纪抽象艺术的评论中,图像学倒过来却失去了用武之地,因为纯粹抽象艺术没有主题或内容层次;只有形式和意义层次。这是另外一个话题,此处不赘。)
或许正因为施坦伯格这一指名道姓的批判,使得格林伯格感到有必要为自己作一些辩护。这个有名的辩护便是发表于《现代主义绘画》之后一则长长的“后记”。格林伯格在这则“后记”里说,他的文章经常被误解为“告诉艺术家应该做什么”,那可能是他的修辞之过:每当他描述艺术史中曾经发生过的事(was)时,他的批评家们总是把他理解为是在颁布规范性的“应当”(ought to):
我想借此机会更正一个错误,一个有关阐释非关事实的错误。许多读者(尽管远不是全部),似乎把我在这里勾勒出来的现代艺术的“基本原理”视为作者本人所采纳的立场,也就是认为作者所描述的当然也是他所宣扬的。这或许是文风或修辞之过。然而,仔细地阅读一下他写的东西,就会发现,他绝没有表示他赞成、信奉他所描绘的东西。(在“纯粹”和“纯粹性”这两个词上打上的引号可以清楚无误地表明这一点)。作者试图部分地解释,过去一百多年里最好的艺术是如何产生的,但他并不是在暗示它不得不如此产生,更不是在暗示将来最好的艺术也必须如此产生。“纯粹”艺术只是一种管用的错觉,但这并没有使它不再是一种错觉。它继续管用这种可能性同样也不能使它不再是错觉。
这就构成了现代主义理论史上最著名的一段公案:即格林伯格究竟是一个还原论者和本质主义者,并因此导致他种种断言的武断、绝对以及施坦伯格所说的“行令禁止”的态度,还是,正如格林伯格自己辩护的那样,是一个经验主义者?现代主义理论史上最著名的一些学者,例如迈克尔·弗雷德(Michael Fried)、T·J·克拉克、德·杜夫(Thierry De Duve)等,都卷入了这场论战。
施坦伯格对形式主义的批判主要有以下几点:
第一,他批评形式主义试图将形式当做单个变量,从艺术品的总体氛围中抽离出来,而这在他看来是根本不可能的。他认为:
缩小参照的范围一直是形式主义思想自命的任务,不过其中仍有一些艰难而又严肃的想法。既然艺术品是如此复杂,其韵味又是如此无穷,因此将艺术价值落实到形式组织的单个决定因素,一度——在19世纪——是一个令人惊叹的文化成就。这种尝试是要通过将单个变量孤立出来,以科学实验的方式来规训艺术批评。艺术的“本质目的”——随便你称它是构图的抽象统一,还是别的什么足以阻止它坍塌或游移不定的东西——被假定为可以从所有艺术品当中抽离出来。而整个意义的范围则被规定不许处理“主题”,因为主题在最好的情况下也只是没有害处罢了,通常的情况下则成为形式的负担。在形式主义伦理中,理想的批评家不为艺术家的表现性意图所动,也不受其文化的影响,对其反讽意味或图像学内容视而不见,目不斜视地按计划行事,就像奥尔弗斯(Orpheus)走出地狱一样。[20]
第二,施坦伯格认为,格林伯格对现代主义艺术与老大量们的艺术之间的差异的反错觉主义分析,是违背艺术史的。它夸大了错觉主义在老大师们的作品里发挥作用的程度。在施坦伯格看来,与20世纪的画家们一样,老大师们只不过以不同的方式,发现了一些手段,来提醒他们的绘画的媒介存在。这些手段包括对精心制作的画框的运用、在暗示与引用中故意指涉别的画作、形式的变形、色彩的节制、表面的闪光,以及极端的、非人间的美,等等。
这涉及到格林伯格关于现代主义绘画的基本论述。格氏认为,老大师的错觉主义以艺术掩盖艺术,掩饰艺术的媒介特征,欺骗观众;现代主义绘画以艺术揭示艺术,突出艺术的媒介特征:
写实主义与自然主义艺术掩饰了艺术的媒介,利用艺术来掩盖艺术;现代主义则运用艺术来提醒艺术。[21]
他进一步指出:
[在现代主义绘画里]观众在被迫注意到平面性所包含的东西之前,而不是之后,首先就注意到了绘画的平面性。[而在古典主义绘画里]人们在看到绘画本身之前,往往先看到老大师画中所画的东西[例如一匹马],而人们看到的现代主义绘画首先就是一幅画本身[一些或多或少抽象的色块与线条,而不是一匹马]。[22]
施坦伯格反对格林伯格在老大师与现代主义者之间所确立的二元对立。他的反对分两步走:第一步,他提供了大量例子,说明事情并非如此,老大师们的错觉主义并不掩盖媒介特征,相反,他们以各种手段突出绘画的虚拟特点.
考虑一下那种典型的老大师的表现,即迅捷的速写。要是其钢笔的笔触与深褐色的墨水先于,或与那位老太太的形象同时出现,那么伦勃朗的素描就会变成一幅现代主义作品吗?在我看来,这位画家最不愿意做的事就是掩饰他的媒介,或是掩盖他的艺术;他想要的而且也得到了的东西,正是它所唤起的形象与纸张、笔触及墨水的物质性之间被明确指出了的张力。而且,从风格的角度看,这样一种速写正是老大师的艺术一个不可分割的组成部分。[23]
这里,施坦伯格所举的是伦勃朗晚年画作《读书的老太》(约1639-1640年)的例子。他指出,倘若伦勃朗的笔触与墨水,先于或者同时与画中所画的老太的形象出现,倘若伦勃朗明确表现出了绘画媒介与绘画内容之间的张力,那么伦勃朗的素描就会变成一幅现代主义作品吗?在施坦伯格看来,伦勃朗根本不愿意掩盖媒介,他想要唤起的就是那种格林伯格所说的老大师们竭力想要隐藏的“张力”,即笔触与墨水的物质性和它们所刻画的形象之间被明确指出了的张力。
因此,在施坦伯格看来,格林伯格的理论是站不住脚的。当然,笔者认为,施坦伯格将格林伯格的理论过于简化了。格林伯格的现代主义绘画理论,当然不是不可能允许出现例外。因为他论证的是19世纪下半叶以来西方现代主义绘画的一般趋势。这种一般趋势是与古典绘画相比较而言的,总能允许有例外出现。伦勃朗晚年那种突出绘画媒介、强调笔触与材料的表现力的做法,正是古典绘画的例外,而非古典绘画的常态。
顺便提及,格林伯格对现代主义绘画的媒介特征的强调,源于但不同于形式主义-现代主义理论的奠基者罗杰·弗莱。弗莱是第一个指出伦勃朗等老大师绘画中的笔触价值的现代批评家,他在为后印象派画家辩护时,曾将塞尚等人大胆暴露笔触的画法追溯到晚年伦勃朗:

一般而言,荷兰画家被局限在一种最后加工完成的虚伪表面上,而不敢使用更有表现力的方法。正是这一点使得伦勃朗成为出类拔萃的典范。因为正是伦勃朗,在其晚年揭示了物质材料的充分表现潜力。对他来说,没有什么东西是惰性的,相反,材料为观念所渗透,并仿佛为观念所极化,因而画面上的每一颗粒子都变得灵动起来。[24]

施坦伯格反对格林伯格二元论的第二步是,他以现代主义绘画中新类型的错觉主义,来说明现代主义倒过来并不缺乏错觉,只不过是一种新型的错觉罢了:

相反,假如观众倾向于将现代主义绘画视为风景的空间化抽象,那又如何?雕塑家唐·贾德(Don Judd)抱怨20世纪50年代的纽约画派的绘画使他强烈地注意到他们的平面性所包含的东西——“虚空”以及“错觉主义空间”。他后来说:“罗斯科的整个工作方式都建立在大量错觉之上,非常虚空。整件作品都关乎在空间中飘浮着的区域。与纽曼相比,他的作品绝对存在着一定的深度。不过,我最后觉得,所有的绘画在空间上都是错觉主义的。”[25]

这样一来,施坦伯格认为,格林伯格在现代主义与老大师们之间所确立的对立根本就不能成立。(顺便提及,将罗斯科的纯粹抽象作品理解为风景的空间化抽象,或太空时代的虚空体验,从而将纯抽象绘画当作某种具有图像志内容——即主题内容——的东西来加以欣赏,并不是不可以,但似乎离纯抽象绘画的主旨相去甚远。在这个问题上,我倾向于纯抽象画没有主题内容的说法。因为,硬要在这类纯抽象画中读出主题内容来的做法,违背了人们欣赏纯抽象画的直觉。)既然不能成立,那么格林伯格的绘画媒介论当然就不能作为现代主义的界定性定义。因此,需要另一种准则来加以界定,而这个准则就是施坦伯格所提供的另类准则:

一个更大的反对意见关系到格林伯格对前现代艺术的处理,这需要加以讨论是因为格林伯格的现代主义是在与老大师们的对立中界定自己的。假如这一对立变得不稳定了,那么现代主义也许需要重新加以界定,即由另类准则来加以界定。[26]

施坦伯格是最早公开批评格林伯格的人,而且相当有力,但施氏的批评也不无商量的余地。其中,最大的问题是无视格林伯格批评理论独特的历史背景,在很大程度上抹杀了格林伯格的历史地位。他将格林伯格的现代主义理论置于15世纪以来的全部西方艺术史中来加以观照,这种方式既有其有效的一面,但也有其甚不合理的一面。正如施氏在文中批评格林伯格不该动用康德来将现代主义历史理论化时所表明的那样,施氏的方法很有可能演化成一种貌似历史主义的非历史观:按照他的逻辑,康德提出的理性的自我批判恐怕也是不能成立的,因为理性的自我批判至少可以追溯到苏格拉底与柏拉图的时代,正如尼采曾经认为的那样。而格林伯格的历史地位,恰恰在于提供了对19世纪下半叶以来有关现代主义绘画迄今为止仍然属于最为清晰的理论总结,不管这一理论对于那段艺术史的全部丰富性来说显得如何单薄,但它仍然构成最有说服力的阐明之一。

当然,如果说施坦伯格对形式主义的拒绝构成了这篇论文最具策略性质的大胆一面,那么,他还提出了许多其他富有意义的观点,这些观点在其后的30年里基本已成共识,而为人们普遍接受。施坦伯格将现代主义的线型发展历史,与诺兰(Norland)之类的年轻艺术家所要求的快速发展的感知模式联系起来。他还提出了从指涉自然的艺术向指涉文化图像的艺术的转向,例如在劳申伯格的作品里,他称这种艺术是“后现代主义的”(Post-modernist),这是在与当代艺术相关的语境中第一次使用该术语。这些概念在艺术史研究与当代艺术批评中仍然影响很大,也许已经达到了这样的程度,以至于我们不再动问它们的起源。与任何老生常谈的始作俑者一样,施坦伯格的版本要比后来它在其他人的写作中所呈现出来的样子更少教条色彩,更多细微的差异。

施坦伯格的论辩高超而有力——没有人会说他故意手下留情——但是从来不仅仅为了置对手于死地。他从来没有想过让他的多重分析法被确立为惟一的方法,被确立为终结一切多元论的多元主义。事实上,施坦伯格从来不排斥形式主义的关切,也不排斥那些只坚持形式主义关切的公正的批评家。正如他自己所言,在一个有关最近的艺术写作的语境里(正当“视觉文化研究”以及所谓“后现代主义”的反形式主义愈演愈烈之时),他说:“如今,我发现自己比任何人都更是一个形式主义者。”[2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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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世纪以来具有前卫特色、与传统文艺分道扬镳的各种美术流派和思潮,又称现代派。
发展状况
现代主义的源流可以追溯到法国的印象主义。19世纪80年代,法国的后印象主义、新印象主义和象征主义画家们提出的“艺术语言自身的独立价值”、“绘画不作自然的仆从”、“绘画摆脱对文学、历史的依赖”、“为艺术而艺术”等观念,是现代主义美术体系的理论基础,所以,法国后印象主义画家P.塞尚这位在作品中追求绘画语言的几何结构和形体美感的画家,被人们称作“现代绘画之父”。较为明显的现代主义绘画风格首先是在法国野兽主义画家们的作品中出现的。以H.马蒂斯为代表的一群年轻画家,在1905年的巴黎秋季沙龙中,展出了一批风格狂野、艺术语言夸张、变形而颇有表现力的作品,被人们称作“野兽群”,由此“野兽主义”得名。1908年,另一群年轻画家以P.毕加索、G.布拉克为代表,在法国推出立体主义绘画。立体主义的原则最初出现在毕加索的油画《亚威农少女》中。这幅画被认为是传统艺术与现代艺术的分水岭。立体主义用块面的结构关系来分析物体,表现体面的重叠、交错的美感,是立体主义追求的目标。野兽主义和立体主义都从非洲雕塑中吸收了养料,它们的艺术语言与传统法则相去甚远,标志着现代主义已进入自我确立的阶段。与此同时,在德国1905年组织的桥社、1909年成立的青骑士社等表现主义社团崛起。它们的美学目标和艺术追求与法国的野兽主义相似,只是带有浓厚的北欧色彩与德意志民族传统的特色。如果说表现主义受工业科技的影响,表现物体静态的美,那么在意大利兴起的未来主义则在现代工业科技的刺激下,用分解物体的方法来表现运动的场面和动的感觉。他们还热衷于用线和色彩描绘一系列重叠的形和连续的层次交错与组合,并且试图用线来描绘光和声音。蒙克:《圣母》上述思潮和运动,特别是未来主义,在雕塑领域内均有所反映。未来主义的画家和雕塑家U.博乔尼于1912年4月签署关于雕塑艺术的宣言,并把未来主义的原则运用到自己的作品中,代表作为《在空间连续的形》(1913)。相应的现代主义美术思潮在20世纪初的俄国也相当活跃。除了受立体主义和未来主义影响产生的一些社团外,俄国的构成主义对现代艺术探讨如何表现工业美方面有独特的贡献。抽象主义的美术作品最早于1910年前后产生。首先从事抽象主义艺术创造的是参与德国青骑士社活动的俄国画家W.康定斯基。他用点、线、面的组合、构成,参照音乐的表现语言,用绘画来传达观念和情绪。他的著作《论艺术中的精神》(1912)、《点、线、面》(1923)等奠定了抽象主义的理论基础。作为实践家,他主要从事抒情抽象绘画的创造,但同时也在几何抽象方面有所探索。俄国的画家K.C.马列维奇于1913年左右创建的至上主义,属于几何抽象的范畴。至上主义在平面构成上的努力,在探讨艺术的虚、空、无方面的尝试,应该说是有意义的。真正奠定几何抽象主义理论基础和在艺术实践上有突出贡献的是荷兰画家P.蒙德里安创建的风格派(或称新造型主义)。在整个20世纪,抽象主义基本上遵循着抒情的抽象和几何的抽象两个方面发展,只是在各个阶段有所变化而已。康定斯基:《第一抽象水彩画》第一次世界大战期间在瑞士苏黎世出现的达达主义社团,影响波及欧美各国。在法国、德国都有达达美术社团。达达主义反对战争,反对权威和反对传统,同时也反对艺术,反对一切,作为社团它必然要走到自我否定的境地。达达的虚无主义和反传统的精神,贯穿在整个西方现代文艺的进程之中。在平面的绘画中采用拼贴手法,把偶然性、机遇性运用在美术创作中,是达达对现代美术的贡献。超现实主义的社团是从达达内部分化出来的。它用建设性的态度对待艺术创作,以取代达达主义的破坏和挑战。它直接从弗洛伊德的潜意识学说中汲取思想养料,并以弗洛伊德的理论作为这一艺术运动的指导思想。超现实主义的美术家们从儿童、精神病患者、梦境中汲取灵感,致力于探讨人类经验的先验层面,试图突破现实观念,把现实观念与本能、潜意识和梦的经验相糅合,以达到一种绝对的和超现实的境界。超现实主义者常常采用出其不意的偶然结合、无意识的发现、现成物的拼集等手法。写实与抽象的语言在他们的作品兼而有之。从1924年以后到30年代末,是超现实主义美术的活跃期。30年代以后,作为艺术运动,超现实主义逐渐冷寂,但许多重要的超现实主义画家仍然活跃于欧洲和美国画坛。波伊斯:《向兔子解释图画》第二次世界大战以后曾在美国产生的抽象表现主义(又称行动绘画或纽约画派),是集表现主义、抽象主义和超现实主义大成的流派,也是重视个性、重视风格的现代派绘画顶峰。抽象表现主义强调创作者行动的自由性、自动性和无目的性,把创作行为本身提高到重要的位置,已经孕育着以创作者的行动作为艺术传播媒介的因素。杜尚:《干燥的便盆》继抽象表现主义之后产生的硬边抽象、后绘画性的抽象是几何抽象主义在新形势下的变化和发展,也说明艺术从强调主观感情到侧重于客观表现的转变。这种转变在与抽象表现主义完全相悖的波普艺术中表现得更为明显。波普艺术的兴起,说明西方的现代主义向后现代主义转变。当然,对于后现代主义这一概念,西方美术史论家们的论说很不一致。首先在建筑中使用的后现代主义,当然是一个相对的、模糊的、充满着争论的概念。严格地说,后现代主义是不能与现代主义截然分开的。后现代主义加以弘扬的许多方法与原则,在现代主义的美术中已经尝试过、试验过,只是在后工业社会里把个别的方法和原则加以极端的发展和夸张。后现代主义在某些方面也确实是现代主义的反拨。然而,现代主义的审美原则仍然强烈地影响着当代西方的美术家们。新表现主义、新超现实主义、新抽象等流派在80年代的兴起,多少说明了这个问题。在现代主义与后现代主义美术思潮的变化中,似乎可以看到,艺术中的主观与客观、理性与感性、人性与共性、风格特征的加强与消失、人性与机械性、阳春白雪与下里巴人、艺术的审美与反审美,永远是使艺术家困惑并驱使他们去不断探索的课题。在艺术发展的历史过程中,常常会产生此长彼消或彼长此消的状况,尤其在工业化社会和后工业化社会,这种状况更是常见。观念艺术及其他后现代派思潮之所以那末惊世骇俗,就是因为它们不仅和传统艺术背道而驰,而且在向现代主义挑战。但是,历史本身似乎在昭示着这样一个事实,艺术发展存在着不以人的意志为转移的客观规律。艺术的本身进程犹如社会本身的进程一样,本身具有一种自我调节的力量,它要在上述列举的种种两极之间寻求平衡。当然,平衡是短暂的、临时的,不平衡则是绝对的、永久的。唯其不平衡和充满着矛盾,艺术才不断向前发展。即使在发展过程中充满着矛盾和曲折,整个趋势则是向前的。从这个意义上说,现代主义艺术应该被认为是对现实主义的一个有力补充。或者说现代主义是一个新的艺术表现体系,它有别于现实主义,更与现代工业社会的时代节奏相吻合。至少它已经获得了与现实主义共存的力量。雷斯:《法国式的场景》特征 既然现代主义美术是西方进入垄断主义时代以后产生的,是伴随第二次工业革命的产物,它就不可避免地反映了这个时代政治、经济和精神文化生活的重要变革,反映了这个时代人们极其复杂、丰富的思想感情和极为深刻的哲学思考。不同于现实主义的是,现代主义的美术在对待社会、人、自然与自我的关系上失去了平衡,关系是扭曲的。这样,现代主义的美术家似乎是超脱社会、超脱自然的人,他们不直接描写社会和人生(少数艺术家例外),但他们的作品影射着社会和人生,采用的语言是荒诞的、寓意的或抽象的。在他们的作品中,可以感觉到这些艺术家表现了现代人们(包括艺术家们自己)的精神创伤和变态心理,感觉到他们对现实生活的消极、悲观和失望的情绪,感觉到他们思想上强烈的虚无主义。正是现代主义美术作品的这些特征,使它们具有不可忽视的社会历史的和审美的价值。因为它们正是西方现代社会和现代精神生活重要方面的写照。
对现代主义美术发展起了重要作用的是现代工业和科学技术。现代主义的美术家们对待现代科学和机械文明的心理和态度是复杂的。在有些艺术家的实践(如立体主义、未来主义和构成主义)中,试图反映社会的这一深刻变革,而在大多数美术家的作品中,对工业文明采取回避和超然的态度。他们对工业社会人性的贬值、机械的升值表示不满。但这丝毫并不意味着现代主义美术的主流与工业社会的进程相反。事实上,工业、科技文明剧烈地改变着现代社会的面貌,从精神上有力地推动了现代艺术的迅速变化。
现代主义艺术最早从康德的先验唯心主义武库中汲取了养料,同时又受到现代哲学思潮,特别是尼采、弗洛伊德、柏格森、荣格、萨特等人的哲学、心理学的强烈作用。尼采的学说,不仅对德国的表现主义运动起过推动作用,也对整个现代主义的文艺运动产生很大影响。尤其是他否定权威,主张发挥以人的意志、本能为基础的创造力,蔑视中产阶级的文明和虚伪道德,对无意识和本能的推崇,对世界前途的悲观主义,在现代主义的各个流派的理论和实践中,都有所反映。弗洛伊德的潜意识学说,他的“无意识才是精神的真正实际”,是超现实主义运动的理论支柱,正是在弗洛伊德理论的引导下,超现实主义以及其他流派的美术家们用多种手法挖掘人们精神世界的深层,其后果是一方面开拓新的艺术表现领域,另一方面使艺术语言趋向荒诞和怪异。自然不少作品创造了荒诞、怪异的新境界。
现代主义美术比起以写实和模仿为基础的传统美术来,具有象征性、表现性和抽象性的特点。现代主义多流派标榜自己是反传统的,实际上它可能完全抛弃传统。它竭力否定和排斥的是19世纪中期以来的含有学院派特征的写实主义传统。在对待历史遗产方面,它们更重视对原始社会艺术、埃及和美索不达米亚的美术、希腊古风时期美术、欧洲中世纪美术的研究。自印象主义之后,西方美术家开始把目光转移到中国、日本和印度的绘画、工艺品的表现语言上,探索写意的表现手法。野兽主义、立体主义的美术家们直接受益于非洲雕塑。同时,中东的伊斯兰教美术和大洋洲的艺术遗产,也是现代主义艺术家们研究的对象。上述人类历史上的美术遗产均为现代主义美术家们提供了有益的养料。
总的说来,20世纪以来西方的现代主义美术,适应了现代社会人们的需要,创造了一批可以列入人类经典文化的作品,但远非所有流派和思潮的理论都是无可非议的,更不用说其中有些作品的思想倾向颇值得研究。对于现代主义美术不加分析地一味赞扬是不可取的,而视现代主义为洪水猛兽、拒之于门外,不让人们接触和了解更是愚蠢和可悲的。中国80年代以来艺术创造和理论的繁荣、活跃,除了社会、经济的推动这些主要因素之外,与包括西方现代主义在内的外国文艺提供的可用来参考、借鉴的丰富资料不无关系。

求艺术鉴赏论文一篇。3000字以上。

写作思路:真情实感的表达,结合实际情况描写,正文:

博大精深、源远流长往往是形容我国古代艺术文化、悠久历史的最佳词汇。一个线条,一个轮廓,一抹色彩,看似简简单单的几笔,画家却能够用远近呼应、以动衬静等手法将人物、山水表现得淋漓尽致、唯妙唯俏,这就是我们中国古代绘画的精髓所在!

从远古的陶瓷绘画,到魏晋的墓室彩绘砖,再到隋唐的壁画,个人感觉,相比较于西方油画的死板,我们中国美术讲究的是形散神聚,画家们举手投足之间一挥笔墨,就能表达自己对人物、事物的态度与看法——不论是一种巫术,还是讽刺官僚、表现民生疾苦,抑或是细致刻画某种动物等等。

通过这几次选修课,我觉得古代的画家不仅仅是画家,他们往往能够用笔墨批判现实或者是表达某种愿望或抱负,总之,绘画的目的已经远远超越了欣赏,我们能够从众多的绘画之中感受到它们所带来的内涵美、意境美,这也是值得我们去欣赏、去研究的地方!

在美术鉴赏这门课中,我印象最深的就是顾恺之大师。顾恺之,字长康,晋陵无锡(今江苏无锡)人。顾恺之博学有才气,工诗赋、书法,尤善绘画。精于人像、佛像、禽兽、山水等,时人称之为三绝:画绝、文绝和痴绝。谢安深重之,以为苍生以来未之有。顾恺之与曹不兴、陆探微、张僧繇合称“六朝四大家”。

顾恺之作画,意在传神,其“迁想妙得” “以形写神”等论点,为中国传统绘画的发展奠定了基础。老师上课细心地讲述了洛神赋的故事,《洛神赋》是古代有名的诗人曹植用神话隐喻着失落了爱情的感伤的诗篇《洛神赋》,是中国古代文学中的一篇重要作品。

曹植所爱的女子甄氏,在他的父亲曹操的决定下,为他的哥哥曹丕夺去。甄氏在曹丕那里,没有得到稳固的爱情死得很惨,她死后,曹丕把甄氏遗留的玉镂金带枕给了曹植。

曹植在回归他自己的封地的路上经过洛水,夜晚梦见了甄氏来会他,悲痛之余作了一篇《感甄赋》,塑造了洛神的动人形象,也就是被他美化了情人的形象,甄氏的儿子曹睿将它改名为《洛神赋》。

恺之知识渊博而有才气,擅长诗赋、书法,尤其精通绘画。工人像、佛像、禽兽、山水等。当时有“才绝、画绝、痴绝”之称。他的画师法卫协而又有所变化,他的画有敷染容貌,以浓色微加点缀,不求晕饰;

笔迹周密,紧劲连绵,如春蚕吐丝,春云浮空的特点。史有以曹不兴、顾恺之、陆探微、张僧繇合称“六朝四大家”。精通画论,其“迁想妙得”、“以形写神”等论点,对我国传统绘画的发展,影响很大。

而在我国古代鼎盛的唐朝唐太宗时期,也不乏优秀的作品出现。比如在《步辇图》中,唐太宗被一群宫女所环绕、包围起来,并且就连座椅都是宫女们抬起来的,这些许表现了阎立本对当时唐太宗、当时整个唐朝的不满与讽刺;

但同时,从来使的衣着与恭敬地神情以及唐太宗面庞的丰润、目光深邃、神态威仪而不失和蔼也能充分展露出盛唐一代明君的风范、一种神圣不可侵犯的威严所在。可谓是既表现了对吐蕃的蔑视,又在表现唐太宗风貌的同时表达了自己对唐朝不敢与吐蕃对抗的看法和讽刺。

古代绘画给我留下无穷的回味,而当代大师的作品亦能展现出中华民族的灵魂所在。

“痴于绘画,能书。偶为辞章,颇抒己怀。好读书由,略通古今之变。”一代书画名家范曾用这二十四个字评价自己。

《鬼才范曾》封底上的那幅《钟馗雅趣图》,正是范老“鬼才”的一个集中表现。范老擅作写意人物泼墨人物,力追古代梁楷、法常诸人,笔墨浑厚,造型生动。

他继承了南宋梁楷以来简笔泼墨的手法,形成了自己独特的风格。其人物作品之传神,固出于其才气之敏悟与博学好思之修养,至于其笔墨之能得其神,则应出于其锲而不舍的勤奋和努力。这幅《钟馗雅趣图》

笔法洗练、形象生动豪放。简单几笔构型有状,神采豪放,线条有样,生动鲜活。钟馗的坦胸开衫的简洁笔法将健硕洒脱的形象描绘得入木三分。卧蚕双眉,红脸多髯,使钟馗的戾气渐隐,英气伶伶俐俐的流露出一点点,不可谓不惟妙惟肖。颈肩与手部的'洗练线条使人物更具质感,跃然纸上。

用墨有方,浓淡变化得体,则墨色活泼精神,有光彩,妙趣横生。前人论画谓“气韵生动”,常以用墨佳劣为主要衡量标准不是没有道理的。当然,一幅画是否达到“气韵生动”,还包括画体的内在精神刻画,作者情感的传递,以及用笔能否恰如其分地再现主客体的谐调一致。所有这些最终还是要靠墨色的变幻来体现的。

这幅《钟馗雅趣图》用墨也是十分精巧。墨色丰富,“墨分五色”既有变化又有统一。钟馗的衣衫以浅淡与中度墨色为主,将白衫的褶皱与光影差别以不同于西方素描的写意手法行云流水般的表现出来。

而浓密的髯发更是展现出范老用墨的不俗功底,纠结浓密却不凌乱,恣意张扬却不繁杂,渐变与层次感以一种特有的手法显露,下笔犹如闲庭信步一气呵成。最可赏的便是范老整个人物的笔触与构图,人物有骨有肉,多利丰筋,形象饱满。

构思精巧,构图简洁爽利,人物神态传神,别有妙趣。范老多画钟馗,这幅却备受瞩目,这和此幅钟馗的“与众不同”大有干系,是范老的“鬼气”赋予了此画别样的感受。范老打破传统,一改钟馗凶神恶煞的民间形象,以雅趣为旨,将钟馗塑造成一位气质介于文人与武将之间的另类,使人顿感新意。

而右肩上的小鬼不再抱头鼠窜而是站在肩头搔弄。旧往打鬼擒妖的鬼判官钟馗,在画中以这些情态出现,诧异者有之,不解者有之,无奈者有之,最终却化作一笑,独品出另一味道。这种超脱出传统拘泥的作品,不愧为鬼才的画作。

其实,个人认为,我觉得中国绘画是最能彰显我国文化特色的历史产物,我国拥有着五千年的深厚底蕴,这不仅仅包括历史,更囊括着我国五千年来的文化积淀。

面对文化,我们要有一种使命感,维护我国文化积淀、传承我国文化瑰宝;面对艺术,我们要有一个积极的心态,发现生活之美、感受来自于艺术的强大力量;面对美术,我们要有一个欣赏的思想,发现生活的不同、感受来自美术的无限魅力。

西方现代主义艺术的意义。

只晓得绘画方面的,从别人那里转载的,仅供参考。
西方现代主义绘画
摘要:西方现代主义绘画复杂多样、流派纷呈,画面多以变形、夸张、怪诞的形象出现,这对于中学生而言,如何欣赏无疑是一道难题。本文正是通过对现代主义绘画和西方传统绘画、中国古代传统文人写意画的对比分析,总结出了西方现代主义绘画最本质的艺术特征,以帮助中学生提高审美素养。

关健词:现代主义 艺术特征 具象 抽象 主观 客观

由于受传统审美习惯的影响,我们常常用“栩栩如生”、“惟妙惟肖”这样的词语来称赞一些自己认为好的绘画作品,但是如果我们看到西方现代主义的绘画作品,如世界级的绘画大师毕加索的《舞蹈》、蒙克的《呐喊》等,却再也不能用“栩栩如生”这个标准去衡量了,因为画的不是具象事物,对于生活阅历、审美素养还有所欠缺的中学生而言,就更让人看不懂了。那么面对这样的作品该怎样欣赏呢?本文就通过对现代主义绘画艺术特征的剖析,来帮助中学生做到对现代主义绘画的真正意义上的欣赏。

我们知道中国和西方(主要指欧洲)美术,一直是两种完全不同的造型体系,它们是在各自不同的文化背景下产生的,中国传统绘画源自“物感说”理论,以“写意”为主,主张“气韵生动”“形神兼备”,要求自由自在、主观地表现自然物象,以此抒发画家的情感与志趣,而不太重视对物象自然形状的塑造。而西方传统绘画源自“摹仿说”理论,以“写实”为主,强调真实地描绘自然物象,以达到“镜象”一般的真实。在20世纪以前,这两种绘画艺术象两条平行线,一直沿着各自的轨迹发展,但自20世纪以后,这种状况发生了变化,西方那条线逐渐有与中国这条线相交的趋势。其原因是由于西方列强对东方的殖民和掠夺,使得东方古国的艺术展现在西方艺术家的眼前,拓宽了他们的艺术视野,使他们产生了一种寻求变异的创作心态,于是西方就出现了一些反传统的美术思潮和艺术流派,这就是现代主义美术。关于现代主义绘画,美术史论家是这样下定义的,指20世纪以来具有前卫特色,与传统艺术分道扬镳的各种美术流派和思潮的绘画艺术,如表现主义、立体主义、未来主义、抽象主义、超现实主义……流派众多、复杂多样。现代主义绘画的艺术特特征是什么呢?兹分析如下:

特征一:绘画的表现形式从具象转变为抽象或意象

现代主义绘画与传统绘画相比有相当大的区别,以毕加索的《格尔尼卡》和德拉克洛瓦的《希奥岛的屠杀》为例。前者是现代主义绘画立体主义的代表作,后者是传统绘画浪漫主义的精典作品,两幅绘画同样都是表现战争题材,但是从作品的表现形式来看,却是大相径庭。《希奥岛的屠杀》运用了明暗造型的方法,真实地刻画了耀武扬威的侵略者和倒在血泊中绝望挣扎的孤立无助的受压迫者的残状,是具象的画面。而《格尔尼卡》的画面满是单纯的几何形和游动的曲线,相互交错、拼帖成近似于抽象的牛头、马头及一些肢离破碎的妇女、儿童,带有平面的装饰性特点,是半抽象的画面。由此可见,现代主义绘画的特征之一是,绘画的表现形式从具象转变为抽象或意象。毕加索为什么不用写实的手法来表现呢?他眼睛里所看到的德国法西斯轰炸西班牙小镇的景象显然不是象他画中所描绘的那个样子,那他为什么要进行变形呢?其实只要懂得和理解中国写意文人画的人,是很容易理解这一点的。中国写意画的最高境界是妙在“似与不似”之间,中国画家常画的“梅兰竹菊”等,就与自然界的花卉植物不一样,其中赋予了画家的主观情感和人格化的东西。如中国明代画家徐渭的《墨葡萄图》,那狂草般的笔法,水墨淋漓的效果,更多 的表现了笔墨韵味和画家的心态,即通过变形的葡萄发泄出了画家心中的郁闷之气,是画家仕途不得志和对当时明朝黑暗政治感到悲观失望的一种心情写照。那点点墨迹哪里是画,分明就是徐渭的泪迹。这就是中国写意画的特点――“借物抒情”。我们既然能理解徐渭的《墨葡萄图》,也就不难理解毕加索的《格尔尼卡》了。

特征二:由再现客观世界转变为表现主观世界

《格尔尼卡》正是以象征性的手法、变形的形体和灰暗的色调,表现了战争的罪恶和灾难的悲剧。画面中牛头是法西斯残暴的象征,肢离破碎的人体是人民残遭迫害的残状,画面上方的灯泡一样的眼睛则是对法西斯暴行的揭露。那变形的形体相互交错、拼贴组成了一种混乱的视觉效果和残暴恐怖的气氛,而这正是战争在毕加索脑海中的一种主观反映,毕加索正是通过这些极度夸张、变形的图式,表达了他对德国法西斯暴行的强烈仇恨。由此可见,现代主义绘画的特征之二,就是从传统绘画的再现客观世界转变为表现主观世界。而这一点正与中国写意画的特点不谋而合,画家不再以画得与客观世界逼真肖似为目的,而是以被描绘的对象为媒介,表现自己的情感、观念、思想等主观世界,将客观对象按照主观意图进行变形或抽象化处理。所以说西方现代主义绘画就是中西方两种完全不同的传统绘画艺术的一个相交点,这个交点就是“绘画艺术已偏重于表现人们的主观情感世界,而不再拘泥于再现客观自然世界”。再如,抽象主义画家 蒙德里安的《百老汇的爵士乐》,画面布满了水平、垂直的线条和跳跃闪烁的小色块,没有一点具象的图形。但是就凭这些足以引起人们对美国百老汇街纵横交错的街道和爵士音乐特有的节奏感的联想。这说明现代主义绘画所要表现的是人们对于生活的种种主观感受,已完全摆脱了客观物象形体对画家创作思维的束缚。因此我们欣赏现代主义绘画作品时,重要的是不在于去弄明白画家描绘的是一件什么具象的东西,而是在于去体会画家所要表达的情感、观念和思想以及自己内心的感受。

总之,反对传统绘画的写实主义和崇尚标新立异是现代主义绘画的根本原则,我们在欣赏现代主义绘画时,必须树立全新的艺术观念,不能把象与不象、看懂与看不懂作为欣赏的标准,而是要掌握现代主义绘画的本质特征,才能使自己的欣赏水平提升到一个较高的层次。

写一篇论文 大家帮帮忙 关于艺术的谢谢!

  很长一段时间来,在中国美术界,对中国画的有关笔墨与色彩,形式与构图,传统与现代,风格与流派,气势与意象方面的讨论文章言人言殊,高见纷呈。另外,一些人对“现代主义”、“后现代主义”的讨伐追迫也正紧锣密鼓,飞出板砖无数。此文,我想从另一宏观的思想层面来谈谈我的一些看法。

  我认为任何文艺的复兴、文化的繁荣,都是以自由活跃、百家争鸣的思想为前奏,都是以政治文明宽松下的和谐社会为条件,都是以对人类本性深处的美之激发为基点,都是以社会良性变革进程为必然。由于艺术家的敏感心灵极容易体会到人生的苦涩和欢乐,又时时受到真理的感召和被激情所驱使,因而,任何伟大的艺术作品都挟带着浓烈的时代气息,反映着时代的精神。为此,只有当那些人为设置的限制学术自由的禁忌都得到突破的环境下,各种创新思维的艺术实践都能得到包容和尊重的情况下,中国的传统绘画艺术才能畅顺地吸收新时代的基因细胞而焕发出强大的生命力,并真正得到振兴和发展;才能向世界跨出中华文化巨人的坚实步伐。

  就此而论,真正的艺术决不可能是政治和经济权贵的恭顺奴仆。再说,有的人自以为官位大了,主席台前排椅子上坐多了,绘画和美术理论水平也就高了,那是自欺欺人的笑话。同样,断裂社会利益冲突失衡的环境中,急功近利的商业推动也只能生产出更多的文化次品。有些对艺术一知半解的“暴发户大款”,叼起雪茄当贵族本无訾议,偏偏以为金钱可以凌驾在文化、道德、精神之上,认为手中的大把钞票就能论定作品的艺术价值,人五人六,神气活现地在中国美术界东奔西走,身后竟跟着一大串唯唯诺诺的画人,类似炒房炒股的手段,在艺术品市场翻江倒海般的折腾,他们不是在投资艺术品,而是在劣性投机,败坏画坛的风气。金钱的力量使他们自觉不自觉地成为精神罂粟的种植者,销蚀着艺术的本质,有时还能气势如虹,在我看来却个个是不入流的精神瘪三!艺术家的人格尊严总让我拒绝这种人在我面前炫跃撒野!最高的价钱,我也不会把自己的书画卖给某些劣迹累累的“大款”们,我觉得那是对我艺术作品的侮辱!这伙人和真正的艺术家、真正的收藏家根本不在同一文化档次、同一精神层次上。当然,在商业上他们完全有操作钻营的自由,人家想怎么做是人家的权利,至少我本人决不去为他们推波助澜。我还想说的是山中无老虎,小猴称大王,那些囊萤映雪,数十寒窗,痴守着岁月寂寞的辛勤耕耘者中,其实是大隐着不少真正的艺术大家。在当前思想迷惘,权威飘摇,人心浮躁,诚信游离,炒作频频,高低难辨,巿场虚热的中国画坛,那些始终坚持对人类文明主流价值的认同与体现、追求真善美的艺术家和作品,犹如沙土中的金子,将被我们的后代所珍视;而一切甜俗媚世、没有创造力量的作品都将在短暂年月的灰尘中速朽。

  灾难重重而脊梁挺拔的中华民族,好不容易从封闭社会向开放型社会转型,走进了改革开放的历史时期,人们在向一切西方强国学习先进科学技术的同时,也要学习优秀的西方文化和人文精神,因为西方现代科技和西方文化精神、现代人文思维、优秀管理观念是分不开的,只有兼容并蓄,才能取长补短,全面发挥,振我中华。另外,在现代化进程的摸索中,在全球化浪潮的冲击下,作为中国传统文人范畴的艺术家们也必然向着现代知识分子转型,国人们在人生生存的深层思维上,都在发生变化。随着社会的发展,对旧的文化价值观势必出现新的反思和针砭,并带动社会审美品味的异变。所以,对那些挑战传统、离经叛道、冲击固有艺术观念的艺术理念及作品,我想也应该有存在空间,不必视为洪水猛兽。在一个13亿人口的大国,在一个文明开放的社会里,艺术思想不可能定于一尊,要允许每一个艺术家在艺术创作上都享有“异端的权利”,而不是象“四人帮”横行的“极左”时期那样,整个神州大地上,只用一个脑袋来主宰思考,而且思想专制和文化独裁又给任何独立思考及敢于直言的艺术家带来穿越生死的灾难,整个美术界舞台上,只见得几个狐假虎威的政治打手和艺术骗子在四处充当锤杀思想的行刑者。回过头去看看,米开朗基罗塑造的《戴维》,罗丹创作的《巴尔扎克》,马奈早期的女性裸体《奥林匹亚》以及印象画派的最初阶段,都莫不是在铺天盖地的攻击、嘲笑、漫骂与“异端”的责难声中成为艺术的经典。

  冷静观察当今美术界,浮华背后,浊世百态,洁白与卑污的心灵等级相差何至百丈。那些人生观油滑投机的艺徒们时不时暴露出虚伪贪婪的人性底色;又有许多人在玩世不恭的低俗消解中自鸣得意;偏狭与达观的思想对决,激起层层浪潮,让势利的“聪明者”躲之不及。真正的艺术天才们面对嘈杂的人世时,是无法随俗而歌的,一个走在时代前端的艺术家,与世俗价值体系的观念冲突是不可避免的,社会应予多多的宽容。如果用政治指令去直接干预艺术创作更是愚蠢的行为,记得赵丹早在1980年10月去世前夕,曾感叹地呼吁:“层层把关,审查审不出好作品,古往今来没有一个有生命力的好作品是审查出来的!”巴金在同年10月14日就回应:“赵丹说出了我们一些人心里的话,想说而说不出来的话。”希望智者们语重心长的忠告不会重复空转。和谐社会的一项重要体现是尊重多元选择和价值多元化。再说,一切生命体都有它自身的运展规律,让它们都能自然地呈现着本来的生命能量时,整个社会才能在活跃的良性循环中,变得真正的平衡、和谐与繁荣,文化艺术才能绽放出千姿百态之美。无需讳言,这也是检验一个民族文明程度高低的主要标准。

  二

  我完全赞同中国文化艺术要坚持自己的主体性,但既不能全盘西化,也不能全盘国粹化。因为,尽管西方文化也夹杂着一些邋遢,但从目前实情来说,在整体上它是属于人类的比较先进的文化。所以,我不能同意对与西方文化的交融作“政治阴谋论”的解读。中国从打破禁锢思想的桎梏以来,改革开放进行了多年,在经济建设取得可观成就的今天,人们也期盼出现更灿烂的艺术文化,艺术家们有理由对那些扼杀艺术探索精神的话语霸权保持警惕。美术界的某些“愤青愤老同志”们,满脸溅朱,“义和团”心态,把不同文化艺术观点的争论、把“茶杯里的风波”,骤然上升到国与国之间的政治斗争层面,好象不把“现代主义、后现代主义”认定是“帝国主义依托政治经济的霸权主义在全世界纵横扩张”、正在“向中国渗透”,然后再加以灭绝、再骂臭,中国艺术家们的政治立场就有问题了,就不是爱国主义了,就“心中有鬼”了,惊恐疑惧,任意弥漫敌视气氛,煞时骇人。如此轻妄无知的推论和“极左”的嗜斗思维只会在中国美术界造成思想混乱,只会窒碍中国绘画艺术的多方面探索。奇怪的是有的画家、理论家连“后现代主义”究竟是怎么回事还没有完全弄明白,就纷纷在媒体上对其加以痛斥,义愤填膺地把“后现代主义”艺术的重要人物杜尚的《小便池》拖出来大骂一通、热情有余地对50年代盛行的苏俄写实理论崇拜赞扬一番,包括把一些表态式的“文革语言”都用上了,把那些俄国人民和政府都已抛弃的含有“唯此独大、打杀异己”这类致命弱点的文艺观念当作经验之谈。个个意气峥嵘,言论骄横,可惜学术精神式微,曲解浅读,只是跋扈而过。

  事实不可罔顾,西方现代主义当初作为一大片重要的思想朝霞,在19世纪后期至20世纪前叶,它那种极为鲜明的挑战旧传统及古典主义的姿态,对理性、体系、科学、真理和人的个人价值的不懈追求,对于冲破西方保守的中世纪式的宗教政治对人类自由思想的禁锢,对促进人类社会的进步,起到过十分积极的作用。它那种艺术必须不断发展、创新和超越的观点,对因循摹古风气甚浓的中国画坛,仍有启迪意义。简要的说,脱胎于西方现代主义的“后现代主义”(POST-MODERNISM)概念,它首先由西班牙著名作家德·

  奥尼斯于1934年在一部文学评论著作中提出,上世纪70年代法国著名哲学家利奥德出版了《后现代状态》一书,才在西方学术界引起了广泛热烈的讨论。作为西方上世纪70年代能源危机、环境生态危机后产生出来的一种文化倾向,它的主要观点是∶非中心化、反对单一性、主张多元性、包容性;提倡个人思维超前卫、新具象;强调科学的局限性,劝说人类服从自然规律而并非去改造自然;同时,它还认为现代主义绘画也已经过时,在它反统一性、反理性主义的语境中,对任何来自发达国家的“权威”“潮流”都极端排斥,寻求感性上的快乐主义,呼吁民族意识、传统文化意识的普遍回归。

  需要剺清的是中国和海外有的人进行一些类似“自残身体”、“虐杀动物”式的行为,其实这些并不属于真正的“后现代主义”艺术。一些评论家不知是有意还是无知,总想把这些在西方是属于犯罪行为的举动,都坐赃给“后现代主义”。这在学术上是极不严肃的。

  严格说,“后现代主义”只是伴随着西方现代工业文明的持续发展而产生的一种新的美学概念。发展到今天,“后现代主义”作为一种艺术观念和形态,就象西方前卫的摇滚音乐一样、就象西方美术界名目繁多的画派一样,在世界上到处流行,不同的人有不同的见解和认可度,本是很普通很平常的事情。而且,当今西方一流的思想家们围绕着“后现代主义”,学术思想上仍在争论不断。

  必须说明,我本人的艺术观是完全不认同“后现代主义”,对它的某些虚无主义倾向,我也同相关人士进行过激烈的争论,但我尊重并支持“后现代主义”的存在和艺术实践,这是每一个具有现代观念的艺术家应有的正确态度。由于不同文明所构成的知识背景不同,对美学价值的取向也会有所不同。“后现代主义”可能在意识上与中国这个发展中国家的国情有些差异,但不必少见多怪,更不能在政治立场上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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