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试论台湾,请听我说

发布时间:2015-07-14 11:25
  台湾的“大”与“小”
  对台湾的第一印象,说句心里话:很一般。2001年的中国大陆,发展已经进入快车道,尤其是机场、道路等硬件建设,更是大手笔,相比之下,久负盛名的桃园机场就落后太多。出了机场上高速,路不宽车不快,找不到腾飞台湾的感觉。
  然而随着访问的深入,台湾的“大”与“小”才慢慢地显现出来。
  去日月潭,可能是每一个大陆人到达台湾后必做的功课,不过我在那儿闹了一个笑话。船离岸了一小会儿,我发问,从哪个口进日月潭?陪同告诉我,这就是。我笑了,原来在想象中,日月潭应当很大很大。可没想到的是,那个我认为只是入口的小湖面,就是日月潭本身。
  去草山寻找蒋介石的踪迹,去胡同里感受张大千的神韵,地方都不大,却都小得精致。在这样的场景中,台湾开始在脑海中告别想象,慢慢真实起来。
  相信每一个大陆人,到达台湾之后,都会有这样一个与自己的想象作斗争的过程。
  歌词台湾
  如果将来再去台湾做报道,我想做一个“歌词台湾”的专题。在台湾,一次又一次,地名唤起我记忆中的旋律,挥之不去。没有哪一个地方如台湾这样,在我们这一两代人当中,地图与音乐有着奇妙的结合。
  记得有一天去采访柏杨,路途遥远,加上疲劳,正在车内昏昏欲睡,忽然听到不知谁说,到新店溪了,估计快到了……
  我一瞬间就醒了,哪个新店溪?
  是当初苏芮唱的《一样的月光》里的那“一样的月光,一样地照着新店溪”中的新店溪吗?
  回答“是的”。
  我的视线就再没回到车内。
  其实,现实中的新店溪并没有太多可以看的,然而,我却在这里看到了20年前的自己。我也突然发现,台湾,其实并不陌生。在歌词中,我已去过台湾太多的地方,只是自己没有详细地总结过。
  去淡水古镇拍摄,不管怎样的画面与情节,我脑海中始终有蔡琴《淡水小镇》的旋律陪伴,配乐是天然的。
  在台北,我一次又一次走过忠孝路,按照不同的心情,脑海中有时响起的是童安格的《让生命等候》中“走在忠孝东路,徘徊在人群中”;而有时,就是动力火车的“忠孝东路走几回”,这个时候,一条普通的马路,已经有情有泪。
  采访柏杨的时候,谈起被监禁在绿岛的日子,很自然地就想起了《绿岛小夜曲》,不过这优美的旋律与监禁的恐惧实在太难统一。看来,有时候旋律也骗人。
  去直播,地点在西门町,罗大佑的《现象七十二变》又不请自来:“在西门町的天桥上面闲逛,有多少文明人在人行道上……”于是,又仔细环视一周,看着罗大佑当初愤怒的由来以及现状的不曾改变。只是怎么看,都已看不到罗大佑的背影。今天的年轻人,不管在哪儿,都现实地抛掉了愤怒与嘶吼。或许,这是罗大佑定居北京的原因?
  照亮人心的诚品书店
  没到台湾之前,就知道诚品,甚至提到台湾,必提到诚品。这几乎是到达台湾的人们的共识,与读不读书都没关系。
  这是一家24小时营业的书店,在台湾多个城市里连锁经营。不灭的灯,照亮着城市,似乎也照亮着人心。诚品,已经成为台湾的骄傲与尊严。
  诚品书店里铺的都是实木地板,清洁无尘错落有致,只为读书人可以方便地席地而坐。只要你不挡住书架影响别人买书,你大可一坐五六个小时,没人会打搅你。
  24小时营业,书店不仅提供服务,还提供了一种生活方式。我采访是在晚上十点半之后,自己也曾几次在零点后去闲逛,人都不少。那一种安静而高贵的氛围,让你觉得生活是美好的,读书是有尊严的。
  东森电视台的张玉玲,一个温柔的女强人,常常加班到后半夜三四点钟,有时会接到“残酷”老板的电话:上午七点开会!这空出来的三四个小时怎么办?回家,打扰家人;在办公室,枯燥单调得让人绝望。于是,玉玲不止一次地选择去诚品书店打发时间,点一杯咖啡,翻两本书,打一个小盹,时间到了,又气定神闲地去开会。台北如玉玲这样生活与选择的人,多了。

  至于诚品的服务,有一件我们亲身经历的事情。
  我的同事刘爱民受托要买一本医学方面的书,在台北诚品敦南店一查,台湾只有高雄诚品还剩下一本。于是约好,过几日到高雄去买。
  没想到,到达高雄时正赶上台风来袭,高雄所有店铺都歇业,我的同事抱着试试看的心理打了一个电话,得到的结果却是“没问题”。
  那一天,高雄的诚品为我的同事开了一次门,而那一天就只卖了这一本书。
  所以,如果今后经常选择台北为旅游目的地,理由之中必有一个:这里有诚品。
  也为失败者歌唱
  结束了采访,第二天就要回北京,回到台北做完最后的直播,吃完欢送饭,回到酒店很久睡不着,我独自来到诚品。热销榜上的两本书牢牢地抓住了我,一本是龙应台的《大江大海·一九四九》,一本是《台湾,请听我说》。
  在龙应台这本书的封底上,有这样的话:所有的生离死别,都发生在一个码头,上了船,就是一生。让你看见我们的父母,一整代人隐忍不言的伤。这是一本你从来没认识过的一九四九。
  而在《台湾,请听我说》的封面上,还有一行字:压抑的、裂变的、再生的六十年。
  一九四九,六十年,多么熟悉的字眼,一瞬间,换了个角度击中我。
  彼时正是2009年9月2日凌晨。回到北京,我将全身心投入到共和国六十年大庆的直播工作中。这注定是一个欢腾的时刻,举世瞩目。这是一个庆典,也是因为一九四九,也是六十年,是一个属于胜利者的六十年。
  但在诚品书店的那个午夜,在两本书的面前,我突然看到了一个属于“失败者”的六十年。过去,我们几乎将这一点忘记,也似乎粗心地不再记起。六十年前,一个又一个码头或机场上以为很随意的离别,却让亲人离别了一生。在六十年前从大陆到台湾的两百多万大陆人里,接下来都是怎样的人生?眼泪、思念、隐忍、绝望、幸运……又是怎样的一种交织?
  那一个午夜,我突然感觉到真的离台湾近了。龙应台以“失败者”后代的名义为“失败者”歌唱,而我,也天真地、想当然地以“胜利者”后代的名义,开始正视并尊重起“失败者”来。起码,从认真地阅读与聆听他们的故事开始。
  也正是在那个午夜,我似乎更清楚地看到了连接海峡两岸的道路。
  时常,台湾,不过是我们发泄愤怒或畅谈梦想时的一个工具,而真实的台湾,它的悲情与压抑、自强与自尊,又有多少人认真听过、想过?
  当我终于有机会站在人性的角度,重新审视胜利与失败,重新阅读台湾这个历史的孤岛在过去岁月里的深深悲情,也才真正听懂了罗大佑《亚细亚的孤儿》与陈映真等人乡土背后的孤愤与挣扎。
  两岸,短期之内不可能走上急功近利的政治或军事上的统一,而要走上柔化的人性与心灵统一之路。这种努力虽艰难,却持久而稳固。近几年,大陆对台善意交往,以台湾及百姓所需为本,就是功德无量之事。大陆的“大”字,也正在此体现。
  在台湾,希望立即独立的,是少数;希望立即统一的,也是少数;大多数,在观望,在心灵与情感上感受,在具体生活需求与未来上思量。这注定有一个过程,我绝不悲观。不说的理想才像理想,比“三通”更重要的是心通。台湾,小地方,却是考验海峡两岸中国人智慧的大舞台
 摘自《视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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