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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正的人民音乐《春天里》

发布时间:2023-12-07 11:33

  作者简介:连阳标统,籍贯广东连阳,现居广州。曾任报社摄影记者与编辑,现为自由作家,平时喜欢“煮茶漫说百粤事,细数岭表旧英雄”。


  对于台上无病呻吟,台下山呼海啸的现代舞台,我是有多远躲多远。我根本听不清那些扭捏作态、面目模糊的歌手在唱什么。所以在民工版的《春天里》出来之前,汪峰是谁我不知道,《春天里》我也没听过,或者偶尔在哪里听过,被我当成电子杂音自动过滤掉,根本不入耳。


  我喜欢在生活中自然状态的吟唱,民工版的《春天里》刚出来我就看了,之后陷入失语状态。当时我第一感觉就是这哥俩会在网络里名传天下,但他们不会受到建制音乐界与商业娱乐圈的承认,这哥俩把两方面势力都逼到很尴尬难堪的境地。


  严格说,《春天里》并不是农民工的歌,与农民工的生活也无关。《春天里》是一个文艺青年或流浪歌手出人头地后,在挣足钞票之余对过往矫情的追忆。只是歌词里的一句“老无所依”,刚好应和了这个时代对未来茫然、没有安全感的感触,歌词里说:“如果有一天,我老无所依,请把我留在,那时光里;如果有一天,我悄然离去,请把我埋在,这春天里”。


  这歌不能在激光四射的舞台上或灯红酒绿的酒吧里唱,也不能让成名的歌星唱。因为,一来形象和打扮不衬;二来他们也唱不出社会底层亡命挣扎的感觉。而两个来自草根阶层的民工歌手,光着膀子露出一身不知羡煞了多少肥肠满脑者的腹肌与腱子肉,用最嘶哑粗糙的歌声,狠狠地击中了这个社会的软肋。说实话,王旭、徐刚这哥俩的歌声除了真诚以外,并无特别之处。他们的粗砺声音之所以能传遍整个网络,是由于意外地引起了网络一代青年的共鸣。


  20世纪90年代初,在英德火车站的站台上,看着南下闷罐子车厢里那一张张疲惫的脸,我明白一个时代开始了。当时我很想把他们记录下来,可那时我还没有一台属于自己的相机,我错失掉记录最早的民工潮的机会。


  我请几个来自衡阳的搬运工帮我搬花泥上天台时,烧一大盆开水,放了一大把茶叶在里面,边上还放一包烟随他们抽。他们告诉我说,在广州呆了十多年,我是头一个对他们这么客气的人,这个说法让我相当惊讶。还有一次,我请几个人帮我去刨坑种树,我懒得磨蹭,叫他们扛起锄头跟我一起钻进的士,开车的司机啧啧称奇,问这是我的“马仔”么?打车去干活,待遇这么好?我相当反感“马仔”这个称谓,立即纠正说――他们是我请来做工的师傅。


  20世纪90年代以来,乡村青壮倾巢而出,工业化的浪潮把他们变成最早的那批建筑工人或流水线上的工人。而今,他们中的许多人贫病交加,两手空空。如果仅仅是描绘农民工的生存状态,那么《春天里》的演绎方式即使再草根真实,也不会那么引人关注。


  持续多年的就业紧张形势,令每年几百万的大学毕业生沦为知识民工,从整体的生存状态上说,他们除了在衣着上光鲜体面一点,吃住行与收入并不比农民工强多少。为求就业与发展机会,他们只能无奈地呆在城市里,过着朝不保夕的生活。而城市火箭般往上窜的房价与物价,更是时时刻刻如梦魇般压迫着他们。


  这些年,中国的主流音乐界除了会唱一些拍马屁的作品之外,还会什么?而商业音乐就像卖笑者一样,谁给钱傍谁。没有人愿意去关怀人民的疾苦,没有人对社会现实保持批判精神。一曲民工版的《春天里》,恰好击中了他们内心深处最为忧虑之处,触动了他们说不清道不明的愁肠。这才是《春天里》在网络青年里风行一时的真正原因。


  阿波,别把自己当作小赤佬


  在博客上写这篇文章时,我没转载《周立波的腔调和上海的风骨》,原因是我对周立波的事件,有不同的看法,但那篇博客被推荐了,留言N多,搞得我没办法和他商榷,即使商榷了也会被口水淹没,他看不见。


  在我看来,阿波说网络是厕所,是他个人某个特定时间里的感受,不是一贯以来的看法。你总不能要求每个人无论什么时候的思维都是正常的吧,也不能要求他每句话都符合大家期待吧。有时他的脑袋被门夹了一下,不审慎的失言还是可以原谅的。比如我那么大的学问,还经常“那”与“哪”不分,“买”与“卖”不分,“黄”与“王”不分。我自己都奈何不了自己的狗屎脑袋,更别说偶尔“酗酒磕药”的阿波了。他喝多两杯后,根据某些印象在微博感慨一下互联网的不足之处,纵使是错的,也没啥了不起。


  阿波的问题在于没意识到自己是个有点影响力的公众人物,心头里还很矫情地以为平时比喻自己是里弄的上海小菜,就真的认为自己就是小菜,说话就可以不负责,说了也就说了,错了也就错了,没啥事体。他也没料到引起哗声一片,事情弄砸之后,个人的骄傲和自尊又让他放不下那个面子,对自己的失言进行道歉,反而采取与网络对抗的态度,对媒体叫嚷着政府应该管制互联网,最好采取网络实名制。人偶尔犯错不要紧,麻烦的是死不认错,更糟糕的事情是为了证明自己没错,还要再犯新的错误来证明旧的错没有错,结果变成一错再错。


  阿波严重地没理解到这个事情背后的现实语境,就是现实的舆论空间。即使网民在心里未必就不赞成他说的“网络是个厕所”的论调(真的没厕所的话,谁受得了),但表面上也是绝不肯承认的。对他的叫骂围攻,无非是在捍卫网络的言论自由。在这个前提下,任何对网络实行管制的建议与实名制的提议,在网民们看来,都是人人得以口诛笔伐的缪论。


  而阿波本人的成名途径,就是他对地方文化的坚持与执着,用自己的民间立场去对抗老旧的话语体系。对网民来说,他突然对网络轻率的批评,无疑是可耻的叛变行为:阿波这小赤佬吃呆了?


  至于阿波后来又为上海政府的救火行动叫好,我愿意把这看成是他对行政效率与官方应对思维的陌生,在缺乏了解的情况下一再失言的缘故。他是个普通的艺人,生活与社会中的某些事情他看到了,也尖刻地批判了,但不代表他什么都看得清楚明白。他的失言是个人的弱点,自私地只顾个人膨胀的感受,而不顾身份,不顾大局地乱说话。他不明白,若无网民这些年在社会公义上锲而不舍的突破,在社会生活里我们的舆论环境会更加不堪。


  在网民们看来,阿波的声誉若非通过网络传播,也无今日之盛,起码我就不会知道他。他端碗吃肉、放筷骂娘,在享受了网络好处之后又背叛了网络,显得十分凉薄自私。这才是网民声讨他的主要原因。


  周立波自成名以来一直处于无穷无尽的争议之中。我不愿意把他的失言,看成是他从此主动“叛变”。对他我愿意给点耐心,看他以后的言行还是否出格。如果还是揣着明白装糊涂,我们再一起去零剐了这个小赤佬的那身肥肉。本文来自《人民音乐》杂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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